段如金被送去了醫院,就留下韓玉瑤代表實驗室和她師傅參加學校緊急召開的辦公會。
韓玉瑤在小會議室裏等了近一個小時,學校各方麵的領導才姍姍來遲。
很顯然有些人在接電話。
方懷家裏不是很簡單的家庭,而且他的導師魯紅革副教授也在四處找人幫忙說情。
這場本該是閉門會議的會場,卻多了一個方懷的導師魯紅革。
正印張校長不在,正帶隊在南疆支援。
現在醫科大是由三個副校長主持工作,由於被方懷氣倒是主管紀律工作的段副校長,所以學校幾個要害部門的領導都到了會場。
會議由代管行政工作的邢副校長和主管學術工作的林副校長共同主持。
而現場分量最重的是代表段如金參會的嚴教授和學生處尚主任。
魯紅革做為方懷的導師,要求在現場監督,兩個副校長都予以了同意。
韓玉瑤本來以為是由她來說明情況的,但卻被學生處的尚主任把發言權搶了過去。
其實作為主管學生工作的人,他首先發言問題不大。
“我覺得今天的事情,最大的問題所在,就是方懷在違反實驗室紀律後,還公然頂撞師長和領導。”
“年輕氣盛是一回事,就算是學術認知上有分歧,也要先服從後彙報,我看應該給方懷一個記過處分,同時馬上免去他的學生會主席工作,並在事後對段副校長做出深刻的檢討。”
尚主任的話雖然看似在訓斥打壓方懷,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在偏袒方懷,故意繞開了最核心的問題。
新藥的外泄!
但就算是這種處分,作為方懷導師的魯紅革副教授卻依然覺得不滿意。
“學生有意見難道不能提?學術上的事,學生反駁幾句都不行了嗎?”
代替段如金參會的嚴庭寬是個老學究,他才不管尚主任試圖定基調的企圖,也不滿魯紅革的偏袒,他直接發問。
“魯副教授,你覺得違反實驗室紀律是學術上的問題?一個紀律問題你怎麼能扯到學術上去的?”
“還有,他是學術有異議嗎?新藥擅自拿走一小半,連藥理圖紙都拿走了七八張!這是盜竊學校資產~!”
“怎麼能算盜竊?”
魯紅革推了自己厚厚的眼鏡,急切的站了起來。
“他是我們自己學校的學生,他又沒據為己有,是送到國際上給咱們學校和國家揚名去了!”
“無論是誰來做這件事,我都要幫他申報先進的!”
邢副校長有些不耐煩。
“老魯,你護犢子也不是這樣護的!”
“方懷是段副校長製藥小組的人嗎?他經過人家同意了嗎?還有,發到國外去用的又是誰的名義?”
魯紅革聲音終於低了一點。
“不就是好心辦了壞事,不,連壞事都沒辦,他辦的是好事!我學生可沒欺世盜名,用的可是醫科大整體的名義。不過就是缺個手續的問題!段教授那裏,我親自去道歉還不行嗎?”
林副校長聽說是方懷是用學校的名義在國外期刊發表論文,他的臉色好看了不少,剛才朋友打電話來求情的事他也開始琢磨。
嚴教授搖搖頭:“亂彈琴,一個學生做錯了事,麵對主管紀律的副校長,還振振有詞說什麼科學無國界?是不是我下次也說了這句話,就能直接把你老魯的成果發出去,也用學校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