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生好幾天都混在郊區的試驗場。
所以韓玉瑤回到青碗胡同家裏的時候，都發覺小兩進的四合院太大了些。
隻是因為楚雲生又不在家。
自從初八開始，她就投入了另一種新藥的研製。
上一次捐獻了頭孢唑肟鈉配方後，韓玉瑤的二級研究員資格已經批了下來，並且擁有了一間雖然不大而且還是二手的小型實驗室。
實驗室位於一個保密區，她的實驗室是獨立出來的，沒有專門的鑰匙根本無法進入。
實驗室內器材很缺乏，唯一的一台培養槽還很老舊。
韓玉瑤大手一揮，把這些東西扔給了對這些器械念念不忘的原主人。
她需要的是隻是普通的實驗室原材料供應和安全密閉的環境，最先進的培養槽和部分設備她自己有。
對於一個年輕人能擁有這樣一個獨立的小實驗室，其實很多人都有意見。
這年頭稍好一點的實驗室都要輪流申請使用，雖然韓玉瑤大方的把幾個“要緊”的設備還了回去，但還是有人嫌她壞了規矩。
實驗室再小，也有四十多個平方。
而很多在排隊等著進實驗室的人，眼睛自然是紅的。
一開始有些人還忍得住，畢竟沒人是傻子，領導的安排自然必須得到尊重。
但韓玉瑤初八遞上去的項目資料，初十上午一部分原材料和項目經費就到了位。
這不光是那些年輕技術員們感到不滿了，就連幾個老一輩的研究員也覺得上頭做的太過分！
他們申請一個項目要過多少手續，又要經過上頭多少次的盤問和審查，經費那是跟榨油似的，一點一點給。
一旦項目有所停頓，經費就斷了炊。
而一個二十歲沒滿的女生，項目經費居然是秒發！
而且還一次性給了70%！
這可是元宵節之前，號稱各部門辦事最拖遝的時間段。
意見很快被反映到了管區的所長那裏。
所長一看大家的意見，也覺得有道理！
就算韓玉瑤背景再大、再有來頭，但在科學研究這方麵是必須人人一碗水端平。
“她的項目總經費是三萬塊，現在到賬是二萬八，”老所長思索了一下，“我看這樣，給她留五千，原材料給她留三成，其餘的其他項目暫時截留。”
幾個來反映情況的老研究員還是有些不滿。
“一個丫頭片子，給她留五千，她可別糟蹋錢和材料。李所長，我那邊申請的原材料都已經上報大半年了，要不這回幫我先買了吧？”
“你急什麼，我這個藥物逆向研究已經卡在原料上一年多，所以這次的截留的經費和材料得優先我的項目來。”
所長辦公室裏，幾個人爭論不休。
所長也在盡力調和。
截留某個項目的經費和原料，然後進行“統籌”分配。
這本來就是這個年代背景下所長所擁有的權力。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經費和原材料不足。
各研究項目之間，所長不得不一碗水端平。
說到人情世故，哪裏都是一樣。
除非是某個項目上頭催的急，他就會少截留一些，但又如果上頭下來專人督辦某個項目，李所長才會望洋興歎。
在韓玉瑤不知情的情況下，她第二種新藥的頭孢地尼所需研發經費和原材料幾乎被瓜分一空。
所長定的是截留七成，但到了倉庫和財務這邊，又看人情麵子卻陸陸續續發出去了八成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