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騎著馬,來到一處很遠的地方,他們穿過一座小山, 山林間的霧氣仿佛一層薄紗,縈繞在驕澀的青山上空,小山的另一側是一個非常大的湖,兩側的低山群落圍繞著湖泊,湖泊的兩側是進水和出水的峽口。湖水與天空交相輝映,呈藍綠色,大片的湖中央鑲嵌著零零散散的洲峪,這些小洲上是河灘,有的河灘上長滿了植物。浮嵐暖翠,仿佛天上掉落人間的仙境。

“抱歉,方才的客棧內姑娘體驗似乎不是特別好,這裏是我之前路過的一處地方,無人知曉,此處也是非常的安全,你願意陪我賞賞景色嗎。”

“來都來了。還客氣什麼呢?”韶君真是無奈地看著他。

他在這裏準備了一張竹排,然後用劍砍斷了一根竹子,作竹竿,二人乘著竹排往湖中心的小島劃過去,韶君脫了靴子,長時間地奔波她很累,腳放在湖水裏,再愜意不過了。柏彥自己撐著一根竹竿,劃著竹排,他說他自己起了個名字,這個地方就叫醉山野。

“不錯的名字,這裏的景色確實值得觀賞的人陶醉山野之中。”

二人劃到了其中一個小洲的河灘上。

柏彥愜意地看著前灘上一處地方說道,“既然這裏叫醉山野,沒酒可以不行。”

說著便挖出了一壇之前放好的美酒佳釀。看了四周,之前自己都是拿著酒壇子自己灌。今天可不能這樣了,說罷,用劍砍掉了竹竿兩個竹節當杯子。然後在湖水中清洗了下。斟上了酒,遞給了韶君一杯。“這個酒是我幾年前埋下的青梅酒,可謂是甘釀,不輸京城裏那些名酒。請你品嚐下,”然後眼睛透露出些許的失落道,“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來這裏了。”

“我每次心情極度低落的時候便會一個人來到這裏發泄。喝著美酒,望著開闊的湖麵,躺在河灘上,一切的煩惱都可以忘掉。”柏彥想到自己未來馬上要成親了,原本自己留著這個地方是帶自己心儀的姑娘來的,以後在這裏建個小屋,琴瑟和鳴,豈不美哉,但怕是此次成婚後未來也未必能抽出空閑來這裏了。

“那小女子倍感榮幸,謝謝南川公子。”韶君自己拿起手裏的竹杯喝了一口,皺著眉頭,與方才客棧的雪梅子酒不同,這個酒的味道奇奇怪怪的。她吐了吐舌頭。而且後勁挺足的,為了不駁他的顏麵,硬撐著說道:“好酒,好酒,清甜甘爽,回味無窮。”

“我覺得你很像一個人,那個曾經救我一命的姑娘,你與她一樣善良,救人不圖回報。”很早以前,他就想帶著年少時候救他一命的姑娘來這個地方,他從西南邊境路過這處地方,心裏便記下了。

“大約8年前,那個時候新皇博羅澈剛登基,張其浚為了穩固朝中的權勢,並借著聖上忌憚父親的兵權,父親便被派去西南鎮守邊關,我跟著父親一起去從軍學習兵法打仗去了。5年前,都城附近的幾個州經常爆發叛亂起義,我和父親奉皇帝旨意從西南邊境調回京都,用來震懾這些起義軍。但是奈何張其浚心生嫉妒,想要派殺手攔截我們於京都以外。於沿途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

“我和父親怕中途遇險,於是兵分兩路。結果就在那個時候我果然遭到了伏擊,我和一眾士兵走散,跟一群人單打獨鬥,受了重傷,跳入湍急的河流中,被衝刷到岸上,後被一個姑娘救下……”

韶君明白他口中的人正是年少時候的自己,那些回憶慢慢地浮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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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君父親是羭國比較有名的大夫,家中開著楚寧醫館。韶君從小跟著自己的父親去山裏采藥。

韶君十歲前,羭國皇帝文宗博羅廷在位期間,國家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四弟成王博羅依和大將軍南川雄在外開疆擴土,守護國家邊境太平。

韶君十歲時,文宗病逝,年僅15歲的太子博羅澈即位。新王不顧大臣的反對,將從小陪伴自己的太子伴讀張其浚升任為左丞相。張其浚何許人也,表麵上對皇上恭敬,實則心機頗深,貪得無厭。他幫忙皇上主持朝政,久而久之,皇上沉迷酒色,不再過問朝廷上的事情。張其浚恃寵而驕,朝堂上但凡跟他過不去的官員,他都秘密給皇上參上一本,這些官員的下場都死的死,貶官的貶官。時間久了,朝堂上多的是苟延殘喘,碌碌無為的官員和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