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彥一把推開了嚴刑逼供的士兵,然後一劍劈開了鎖鏈,砍斷了她身上的繩子,韶君整個身體癱軟在他的懷裏。柏彥把披風披到她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到自己帳中。

第二日,韶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了穿著一身鎧甲的柏彥,他正緊緊握著自己的手倒頭在旁邊休憩。自己身上被人換上了新的衣服,外傷也都上了藥膏。

韶君好想張口,又好像千言萬語什麼都說不出來,如鯁在喉。任何的話好像被堵住了一樣,韶君的眼淚和委屈就是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溢出來。也許,就算沒有被人打死,自己也會從牢裏拿出毒藥自己了結了吧。也許就是這一會兒,也許已經天人永隔了。

這個世道,好像不是好人就會得到好報的。好似永遠有不同的困難折磨著人。 韶君想念那會兒太平的時候,作為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每日可以吃吃喝喝,無憂無慮的。隻要不跟惡人打交道,好似都無比自由。

人活著一輩子,經曆了這麼多磨難,可是意義在哪裏呢?

“許願是真的有效的,我本來許願死前再見你一麵。我還有一些話想對你說呢,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我們都在一個太平盛世,沒有身份階級的差別,就算可以跟你做好朋友,我想我也是極幸福的。”韶君虛弱地說著。

柏彥聽到了這些話,喉結頓了頓,但是他還是假裝地睡著。

“這輩子太痛苦了,總是過著沒有盼頭的日子。如果我真的沒有挨過去這一劫,我想我或許會化作一陣風,這樣才能再見你一麵,來到你的身旁,一直陪著你,隻要你開心我就開心。也許一陣風也比做人來的自由快樂。”

“烏鴉嘴,別亂說話。想陪我,從現在開始就一直陪著我,不許反悔。”柏彥醒來,拿手遮住她的嘴巴。

“這不是幻覺?”韶君說著。

韶君看到柏彥一點點溫柔地靠近自己,他好看的唇輕輕的吻了上來,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溫度。

“現在還是幻覺嗎?”

韶君眼睛睜大了一些,“我不是在做夢,那你救了我?可是,你不是在都城嗎,怎麼會在叛軍這裏。”

“說來話長,但是這本來也是謀劃了很久的事情。為了推翻暴君和張其浚,我們小心翼翼地沒有被任何人發現。他們也沒有對我產生任何的懷疑。”沒有人會料想到大婚之夜醉的不省人事的柏彥會與成王有任何聯係。

“那你為什麼要不辭而別,你消失的額那天我本來折返要帶你一起走的。”

“可是,我即使無處可去,也不想給您再添麻煩了。”韶君已經很淡然地說道。

確實,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百姓們飯都吃不飽,家裏再養一個閑人又怎麼受得了呢。韶君深知這個道理,也許在舅舅家待久了,他們可能隨便找個人就把自己嫁了。但是這樣的生活怎麼是自己願意的呢。

韶君話音剛落,軍帳的外側有位女子的聲音,溫柔地試探問道,“柏彥,我可以進來嗎?”

柏彥說:“請進。”

有個打扮簡單但麵容姣好的女子走了過來,溫婉大方,定睛一看,是蘇潤姑娘,她是柏彥的新婚夫人……

隻是與在南川府初見不同,她已經從一個青澀的姑娘變的更加成熟了許多。韶君心裏好似許多醋壇子打翻了一樣,甚至覺得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裏。好似第三者破壞人家的婚姻。自己不想做這樣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