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工作之後弟弟依舊在家裏麵躺著,他已經習慣性啃老了。
弟弟也出去找過工作的,但是太辛苦了,他熬夜打遊戲就不去上班了,然後被辭退,在家繼續躺著。
在我25歲後,媽媽開始發消息,找我要錢,並且說要給我介紹相親對象。
我依舊沒有回消息。
我換了手機號,換了微信,但我以前的手機號和微信也沒丟,我一直在注視著家裏的情況。
媽媽不知道我在哪個城市,不知道我的工作是什麼。
我有想過她報警會找得到,但是等找到了再說吧!
一個沒有工作,整天在家躺著玩遊戲,餓不死,但是又不富裕的人,很容易就想要輕鬆的賺快錢,賺大錢。
弟弟加入了網絡詐騙,很快就被警察抓了,金額過大,判了八年。
我報的警,我舉報的。
我一個人的生活,工作,下班,吃完飯沒事做就盯著弟弟和媽媽。
所以他加入網絡詐騙我沒過幾天就發現了。
自從爸爸不在後,媽媽一直沒結婚,但也不是沒有男朋友,有曖昧對象,隻是男方家裏有兒女,並不同意,所以談了沒幾年就分了。
我的媽媽在一天一天的老去。
不堪的人年紀越大隻會越來越不堪。
弟弟出獄的時候31歲,年輕的時候不會酗酒,這個年紀差不多了。
喝醉之後他開始打砸家裏。
不對,這不是家,當年的房子已經賣了。
這一年媽媽和弟弟住的已經是出租房。
36歲的弟弟因為酒精中毒猝死。
媽媽的年紀越來越大,不再方便工作。
她已經有很多很多年不再會給我發消息。
就當我死了一樣,口中也不太會提起我。
我看著媽媽的生活一天比一天拮據,而我從始至終冷眼旁觀,沒有出現給過一絲一毫的幫助。
我的媽媽,我的弟弟,我對他們從不陌生,因為我一直在靜靜的看著他們,看著他們受苦,不苦的時候我還會推動一下。
但他們對我應該是逐漸陌生,快要忘記了吧!畢竟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聯係到過我了。
後來媽媽開始掃大街,掃大街的工人要起早貪黑,媽媽在一天夜裏不小心摔了一跤,從此掃大街她也去不了了。
老後什麼病都出來了,可是為了吃的,為了活下去,不能停。
媽媽開始四處撿垃圾,撿瓶子,撿紙殼,維持生計。
從弟弟死了之後,我就回到了這個我不喜歡的城市,隻為了能親眼看她的艱苦生活。
愛和恨都挺折磨人的。
在媽媽的病房裏,我放滿了菊花。
人淡如菊,說的,可就是今天的場景?
疼痛,會漸漸忘卻,但傷痛會在心上留下重重的一筆,這一生,我都將治愈童年為目的,彌補前半生的傷痛。
在黑暗中生長的花,往往透露著堅韌不拔。
我轉身離開。
……
在這個世界結束後我在係統空間裏發呆。
我並沒有感覺到任何輕鬆,反而是前所未有的累。
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一個末法世界,我沒有能量可用,自身靈魂帶的也使不出去,沒有記憶,那就跟普通人沒有區別,隻能以凡人之軀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