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多微微點頭,嚶嚶地嗯了一聲。

兩人邁著緩慢的步伐,一步步挪到了車邊。

陸澤川直接跳下車。

不等錢多多反應,雙手握住她的腰,將錢多多從車上騰空抱起。

再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錢多多捂著胸口,心髒砰砰地直跳,等她緩過神來,發現周圍路過的婦女對她投出過來人的目光。

“我扶你到旁邊坐一會吧。”陸澤川再次伸出胳膊,說服自己觀察一個人就是先將對方照顧好,才能好好觀察對方。

錢多多趕忙扶著他的胳膊,逃離這個目光聚集的地方。

兩人頂著紅腦袋,喘著粗氣,找到一處陰涼無人的地方。

錢多多一屁股坐下,嚶嚶地小聲道:“你先走吧,我一會去裁縫店幹活。”

“沒關係,我等你,我送你去。”陸澤川聲音清澈,站在她身側,一動不動,好似一個保鏢。

他觀察到錢多多好像喜歡平地摔,身體協調能力一般,要不要帶著她做早操呢。

兩人之間隔得距離不過半臂遠,大街上的熙熙攘攘的聲音偶爾傳到這裏,緩解不少尷尬。

休息片刻,錢多多起身,“那走吧,去裁縫店。”

兩人一前一後,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

離裁縫店還有一個街口的時候,吵鬧聲就傳了過來。

“聽說沒,著火了,昨晚那個裁縫店著火了!”

錢多多一把拉住路人,忍著心裏的顫意,“請問,你說什麼?哪裏著火了?”

“那個國營裁縫店啊,就是百貨商店旁邊那家!”路人繪聲繪色地講著裁縫店的慘烈。

完全沒看見錢多多慘白的臉色。

錢多多撇下路人,直奔國營商店,心裏狂喊:王姐,王姐,你千萬別出事!

陸澤川緊跟她的腳步。

兩人衝到裁縫店。

裁縫店早已被燒成一片廢墟。

外側的牆壁一片漆黑,玻璃窗全部炸裂,空氣中甚至還能聞到一絲燒焦的味道。

周圍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議論紛紛,“這是被誰報複了吧,要不這條街怎麼隻燒這一家。”

“誰知道呢,隻不過好像前不久來個小騙子,誰知道是不是騙子沒騙到錢,惱羞成怒了。”

“昨晚聽說燒的可大了,店裏全是布料,燒的那個旺盛。”

“還好昨晚消防車來的及時,所以隻燒了這一家。”

錢多多在人群伸著腦袋找到了王鳳琴,忐忑的心才微微放下,大步走到王鳳琴麵前,“姐,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大妹子,你的婚紗怎麼辦,明天就要交工了。”王鳳琴和兒子平時也不在裁縫店裏休息。

她也是半夜被人喊醒,說自己的裁縫店著火了。

等她趕來時,火勢已經蔓延開,已經來不及搶救婚紗了。

“姐,都什麼時候了,婚紗一點也不重要,隻要你沒事就好了。”錢多多聲音顫抖而哽咽。

“沒事,沒事,估計是電路老化了,這個店從我爸那輩到現在好多年了。”王鳳琴將錢多多蒼白的臉色收在眼裏,隻當大妹子是嚇壞了。

錢多多抱了抱王鳳琴,心裏有升起一個個不好的念頭,這場大火是意外麼?

“妹子,現在怎麼辦,明天沒有婚紗,難道要陪三倍定金麼?”王鳳琴固然心疼自己的裁縫店,但是燒了大妹子好不容易做出來的婚紗,她心裏不是滋味。

“沒事的,王姐,大不了賠錢而已,這個錢我還是出的起的。”錢多多想著前不久撿的“蘿卜”,換點錢還是沒問題的。

陸澤川踏入廢墟中,仔細查看剩下的東西。

角落的一個油燈吸引他的目光。

他走到錢多多的身側,開口問:“店裏應該不用煤油燈吧?”

“不用不用,家裏布料多,從來不敢用柴油燈。”王鳳琴一頭霧水,她家從來不敢用明火的東西。

“報警吧,我懷疑是人為。”陸澤川說的委婉,但是他第一眼看見現場時,就發現燒的最嚴重的地方居然是牆角。

牆角又沒有電線,怎麼會自燃。

憑空出現的煤油燈驗證了陸澤川的猜測,不過還需要其他證據。

“這位是?”王鳳琴和兒子被突然冒出來的男人的話,嚇得睜大雙眼,“報警?人為?”

“我是錢多多的愛人。”陸澤川搶先開口,聲音渾厚而有磁性。

“哦哦。”王鳳琴抬頭。

高大硬朗的男人,站在嬌弱嫵媚的大妹子旁邊,可真是絕配啊。

一時間都忘了自己要問的話。

“我在牆角發現了煤油燈,我懷疑有人蓄意縱火。”陸澤川將牆角煤油燈碎片指給眾人看,“隻不過具體情況還要警察來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