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快速整理好物品,背起書包,低頭沉默地走出教室,快速路過說笑的同學,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直奔打工的茶館。

灰貓著依舊賭氣的看左看右的環視風景一般,卻緊跟著言溪一步不離。

茶館位於曾經繁華的小吃街邊,這裏是東城區曾經的繁華小吃街,如今油漆斑斕的牌匾,充斥著雜草的花壇,地麵統一陳舊看不出顏色的磚塊,晚餐時間卻寥寥人影,隻有旁邊大樓蹦蹦瘋狂施工建設的機械聲。

一條路都是空著的無人的攤位,隻剩下一個個沉灰的臭豆腐,羊肉串,魷魚串等破舊沉灰的招牌。走到接盡頭,就是茶館,一個灰色毫不起眼的牌匾掛在上麵,寫著:浮懸堂,不倫不類,反而感覺故作深沉。

言溪進入茶館,換完工作服,和前一個同樣沉默的服務員進行了一場沉默的交班,貓咪看著兩人無聲但有序的交班,罵了一路的貓咪,不由自主的捂住自己的嘴,感覺這個茶館是不是禁止喧嘩,靜音喝茶。

空蕩蕩的茶館隻剩下一人一貓,言溪開始認真的打掃衛生,整理一天都沒有用過的茶具,貓咪則站在旁邊趾高氣揚的指揮,“這裏再擦一遍”

“剛才那個水杯在弄一次,這個洗的不幹淨”

“你怎麼毛手毛腳的,這樣是不行的”貓咪對言溪沒有任何反應的回答,貓咪卻沒有任何打擊一樣,依舊興奮度極高。,無論貓咪怎麼挑錯,嗬斥,言溪都一副看不見聽不見的模樣。

一人一貓的獨角戲一直到深夜,“嘭!”茶館的門被狠狠地踹開,三個衣著不整的中年大漢,帶著刺鼻的酒味,跌跌撞撞衝了進來,帶頭的人佩戴著顯眼的金色耳環,嘴角有著蜈蚣樣式扭動的刀疤,一直延伸到耳邊。

三人徑直坐在了門口的椅子上,並大吼道。

“把你們這最好的酒拿出來。”

言溪立刻走到男人身邊,“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裏隻有茶飲,沒有酒水,不知道幾位要不要看看我們的茶飲呢,這裏。。。”說著將菜單遞給男人。

男人一把將菜單仍在地上,手指著言溪,更加激動地喊叫著喝酒。

“先生,我們這裏真的沒有酒。”言溪隻能更加無奈的道歉。

灰貓看著明顯喝多找茬的男人,衝上餐桌,拱起身背,毛發倒立,尾巴立起,背起雙耳,胡須揚起,大張嘴巴且露出尖銳的牙齒,發出嘶嘶的低鳴的叫喊,可是無人理睬,或者沒人能看見它的焦急。

為首的男人一把拉過言溪,色眯眯摸著言溪的手臂:“這樣,你配哥幾個換個地方喝茶,怎麼樣。”

“先生,您可能有些喝醉了,我們這裏快結束營業了,不如您去旁邊的街道的酒吧,那裏應該還在營業的。”言溪冷清的臉上帶著無措,低聲勸解。

你還想我怎麼樣啊,我上班賠笑,回家還得給你賠笑,為什麼啊,我生你養你,還欠你了,還對不起你了啊

你為什麼就不能像其他人學學呢

晉城,東城大學。

七月炎炎,熱浪般的空氣如透明的蒸籠,密不透風地加熱著瀝青地麵。一旦踩上這馬上就要融化的地麵,就會被熱浪吞噬一樣,俯視整個校園裏都看不見一個人影。

文淵樓一樓的階梯教室裏,蒲公英般茂密秀發的老教授,帶著對馬克思主義的熱愛,正在講台上激情地演說。

台下隻隔著講台幾米遠距離的學生,卻在空調安撫中而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