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後,兩人終於搬完全部東西,隨後便開始清掃房間。幾年未回家,塵土三分厚,凇仔文提著拖把和水桶打開二樓的房間,擰幹浸濕的抹布,擦拭著已被貝冬明清掃過一遍塵土的床榻,貝冬明掃到外麵的走廊,用抹布捂著鼻子大手揮揮掃把,試圖將瓦下的蜘蛛網清掃幹淨,當掃到凇仔文的房間窗口時,他一臉羨慕的說道:“你家真氣派,就是大了點不太好掃,這個位置開門就能看見遠處的高山和田野,還有河流,你為什麼喜歡待在外麵呢,要是我的話,早就扔下公司那堆破事找人管管然後待在這裏養老了,反正也不缺錢”。凇仔文倒像是沒有聽到貝冬明說話似的自顧自的拖著地,過了一會兒他感覺有人一直在盯著自己,頓時感到渾身不舒服,如有幾千隻螞蟻在身上爬,當他回頭一看差點沒被嚇死,這貝冬明居然趴在窗戶上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真令他毛骨悚然,他嚇得趕緊開口:“貝冬明你在看什麼?”,“啊?”,顯然貝冬明被他這突如其來和嚴肅的語氣嚇到了,刹那間有點懵也瞬間思緒一轉明白了他的意思,心想著“他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在看他吧?不是吧!誤會大了!”,他暗自心中一驚趕緊解釋道:“哎,我沒有在看你啊,我隻是在看你後麵門上的照片,那兒!”,說罷趕緊用手指著,凇仔文轉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以前掛的高中畢業照,他鬆了一口氣,放下拖把取下相冊後用幹淨的抹布擦拭鏡麵上的灰塵,看了一會兒便要掛回去時貝冬明跑過來拿走相冊閃到一旁,看了看一會兒然後指著相冊上的一個女生驚訝的說:“這不是季千瑜嗎?原來你們是高中同學啊?”,對於貝冬明認識季千瑜這讓他有點驚訝,於是問道:“你認識?”,貝冬明笑著遞相冊給他,“熟人了,她是我前女友的室友,經常一起吃飯,我記得好像也是你們這邊的人,沒想到是你同學”,“原來如此……”,凇仔文看了眼相冊上穿著藍色校服紮著高馬尾的女生,隨後又簡單地回貝冬明一句便心事重重地拿起拖把繼續拖地,貝冬明見狀看著照片又看向凇仔文,一個想法突然從腦海中浮出,“不會這麼巧吧,這家夥莫非是季千瑜的前男友……?”。
第二天中午,兩人吃過飯後決定去河邊釣魚,一切準備完畢之後便開車帶著魚具和餌料來到了河邊,兩人把折疊凳和魚具先扔到竹筏上,隨後小心翼翼的踩上去,生怕一個不小心載進水裏,岸邊的雖然水不深不淺,但足以淹死一個不會遊泳的成年人。開始釣魚時,兩人都默契地不說話,生怕弄出一點聲音出來把魚都給嚇跑了,一小時之後凇仔文已經釣到兩條大魚和幾條小魚,而貝冬明這邊卻隻釣到3條小小的草魚,“唉,才幾條小魚真沒意思,為什麼就隻吃你的鉤子?”,貝冬明看著凇仔文可憐巴巴的說,凇仔文看向他嘴角微微上揚並打趣地說:“才一會兒就受不了了?要有耐心,釣魚還是要講究一些技巧的,就好比做方案,我記得某人可是不知道被斃掉過多少方案的”,貝冬明笑著回道:“你又內涵我了,相比釣魚我還是更喜歡做方案”,說罷便站起身來躡手躡腳的往岸上走,凇仔文見狀以為他興趣沒了要回去但還是故作不解地問道:“大哥你這是要去哪?”,貝冬明趕緊噓一聲,小聲說著要去岸邊拿飲料,直到凇仔文毫不在意的說已經釣夠了太多吃不完時,他才挺直腰身正常走到竹筏另一頭,一個跨步上到岸邊拿好東西又一個跨步下到筏上,輕車熟路。
他把飲料遞到凇仔文麵前,在對方伸手即將接下時突然收回手,凇仔文不以為然的白了他一眼隨後漫不經心地說道:“什麼事,問吧”,以他對貝冬明的了解必定是有話要問,而且要問出個什麼之所以然來,又或者會跟自己說一大堆酒話,他早以為常了。貝冬明也毫不客氣地把飲料扔到他手上後自己另開一瓶易拉罐啤酒便直接脫口而出:“季千瑜是你女朋友吧?又或者是……前女友”,冷仔文怔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看了他一眼沒回答,但在貝冬明看來他這是默認了。眼前這個人是自己兄弟也是上司,為人優秀,高大帥氣又有錢,三觀和人品都很不錯,季千瑜不僅漂亮也很優秀,如果兩人在一起簡直是完美的一對,隻是為什麼……看著他接著說:“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畢業的兩年後,她跟我前女友在午江市的同一家公司上班,那年年底我去午江看前女友,恰巧她們兩個也在一起所以我們三個去吃了個飯,飯桌上她提到了明年要訂婚,還問我們什麼時候有時間,什麼時候也訂婚,說想帶著她的未婚夫來午江介紹給我們認識,不過後來我在汕東工作因為異地戀跟前女友分手了,沒聯係之後也就不知道季千瑜的事情了,包括結沒結婚,其實那個未婚夫我挺好奇的”,說完他觀察著凇仔文的麵部表情,隻見對方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便不再說話,不過凇仔文倒是暗自握緊了手中的魚竿盯著水麵上的魚線一言不發,眼中卻隱隱約約泛了紅,這時天空突然打了一聲雷,遠處的山頂也開始烏雲密布遮住了陽光,代表著過不久就要下雨了,他放下魚竿拉開腳邊的布袋拿出漁網兜,貝冬明見狀也趕緊把兩桶內的魚倒在一起,隨後倒到凇仔文撐開的網兜裏,兩人利索的收拾好漁具後上了岸係好竹筏纖繩,隨後便上車離開了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