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雖然嘴饞,但到底也是稱霸一方的野獸,見自己最珍惜的皮毛掉了好幾根,龐大的身形高高拱起如一座小山,圓潤清亮的青白獸瞳瞬時拉長,如泛著凶光的銀針,陰森又詭冷,它昂起獸顱,朝著姬書硯,壓著喉嚨咕隆地低吼了好幾聲,顯然是生氣了。
姬書硯也不怕它,伸手將宋輕晚護在身後,隨時準備抵擋雪狼突起的攻擊。
現場的氣氛焦灼極了,滿滿的火藥味,而這時,一位白袍青年的出現打破了這端緊張的局勢。
他似乎很少見到外人,趴在門框上的那張臉又好奇又戒備。
即使穿著最簡單質樸的素衣,也無法掩飾青年身上那股不似人間的神性,精致豔麗的臉龐仿若雜糅了山間的清野和蒼穹之光,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底每一寸每一絲的幹淨和純粹都是上天的偏愛。
說來也奇怪,一見到來人,雪狼頓時變了一副樣子,凶巴巴的猛獸尾巴一翹,興衝衝地跑到青年懷裏又是撒嬌又是打滾,還非常戲精地抽了好幾下氣,控訴地看向姬書硯兩人,賤兮兮地扒拉著青年的衣服像是想讓對方幫自己欺負回去一樣。
“你,是山神嗎?”靳桃浪出現的那一刻,宋輕晚眼睛都直了,什麼恐懼害怕都被拋卻在腦後,嘴巴也沒跟上腦子,粉唇輕碰就問出了心底的疑問。
【好感度+20,目前好感度5\/100。】
【好感度+30,目前好感度35\/100。】
【好感度+40,目前好感度75\/100。】
【好感度-50,目前好感度25\/100。】
姬書硯在見到對方的一瞬間,心髒就如同被射中了般,劇烈地跳動著。
不過,顯然他很抗拒自己這個樣子,腦海底的警戒線不斷拉高,略微泛白的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手中的劍忽地轉移了方向,徑直對上青年,啞聲道,“你是誰。”
靳桃浪被劍上的光閃到了眼睛,一直用手捂著眼睛,姬書硯看到後,迅速收了劍,可嘴上還是不依不饒,重複了方才的疑問。
雪狼見不得自家主人被欺負,再次進入了戰鬥模式,這一下它沒有再玩玩,冰冷的眼神從麵前的一男一女掠過。
解決掉脆弱的人類對它來說,本就是件比吃飯洗澡還簡單的事情。
就在它打算速戰速決時,後頸處傳來了一陣又一陣的撫摸,舒服到它的骨頭都酥軟了,這麼一個暖洋洋的天氣,太適合睡覺了。
輕輕的幾下就成功安撫暴躁野獸的青年緩緩把視線落到了姬書硯身上,他盯著男人看了好久,腳步先是小小的往前靠近一小步,隨後見對方沒有後退,他膽子一下子就變大了,最後竟然都敢直接上手掐姬書硯的臉,覺著好玩,揉了好幾圈。
【主人~男主會生氣吧~】掃了一眼姬書硯緊蹙的眉頭,零點慫慫地問道。
【說得對。】靳桃浪前腳說完,後腳就摸上男人眉心極致豔麗的血痣,戳了好幾下,邊戳還邊和零點探討起每任男主身上的紅痣。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零點的身體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對耶!小樓和時厭在脖子上都有紅痣~老~老好看啦~】
【我也覺得……】靳桃浪心底低低一笑,【很好看。】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嗎?”姬書硯此生最大的耐心全耗在這了,感覺到自己的臉都變麻了,他無可奈何地揮手撤下青年作亂的雙手,結果對方不僅不生氣,還開朗地仰起頭朝他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青年明媚豔麗的笑容像一顆埋在他心田的種子,不知不覺間,開始生了根。
靳桃浪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搖了搖頭,方才明亮的眼睛在這一刻變得有些灰暗。
“不能,說話嗎。”意識到這一點的姬書硯眼底的心疼一閃而過,正當他想再問些什麼時,眼前早已沒了青年的身影,反倒是耳邊忽然響起了一串串銀鈴般少女的笑聲。
看著青年好奇又止於禮數的矛盾表情,宋輕晚沒忍住笑了起來。
耳邊接連響起的好感度播報聲讓靳桃浪越發覺得這女主不簡單。
不簡單的單純。
那麼一段悲慘的囚禁生活竟然造出了這樣一件通透的瓷器,倒是比原來的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