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
今日的朝堂格外安靜壓抑。
眾人目光不時投向上方擺著的一顆頭顱。
偶爾彼此目光對視間能從對方眼中看出那極為複雜的情緒。
不解,畏懼,驚恐……
最上方,黃袍加身的趙皇麵色陰沉。
良久的沉寂之後,趙皇那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回蕩在其中。
“諸位愛卿,此事有何看法?”
群臣中,當即有一人站了出來。
“回稟陛下,微臣認為當發兵征討延州張永年。”
“張永年不但將前去的司馬大人斬殺,更是以如此侮辱性的方式宣告自己叛國。”
“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顯皇威!”
言語懇切,字字泣血!
如果他不是司馬星宇的親兒子就更具備說服力了。
趙皇麵色舒緩幾分:“司馬愛卿所言極是。”
“其他愛卿,你們怎麼看?”
左側,一位位置極靠前的老大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陛下,屬下認為此事另有蹊蹺!”
“張永年不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再言之,司馬大人乃是神府境強者,延州並沒有能威脅到他的存在。”
“此刻他身隕延州,其中必然有其他勢力插手!”
趙皇麵帶微笑,了然點頭。
“程大人所言極是!”
“那依你之見該如何應對呢?”
程大人愣了一下,隨後拱手道:“在下願親自前往延州,勸說張永年回京認罪!”
“朕允了!”
“此事宜早不宜遲,程大人現在便可以動身前往延州了!”
“路途遙遠,朕再派二十禁衛軍護送程大人出行。”
說著,目光示意他可以出發了。
送走程大人,趙皇看著前麵擺放著的司馬星宇的頭顱,神色哀傷。
“司馬愛卿,此事卻是因為朕的命令致使你喪命。”
“你放心,朕一定送那人去地下見你。”
說完,目光投向眾臣子,眼中的意味不加掩飾。
此刻,眾人已經明白趙皇的態度。
右方兵部大佬站了出來。
“臣認為無論程大人能否將張大人帶回來,延州已經征兵是不切的事實。”
“既如此,當兵伐延州,將延州重歸京城掌控方才是正道。”
“臣願率一萬禁衛軍親赴延州,必將奪回延州的歸屬!”
另一位兵部之人出聲附和。
“李大人所言極是!”
“下官認為還可以調動延州周圍幾州的州兵府兵,以圖盡快將延州掌控!”
“犬子此前正在揚州府兵任職,可派其先行打探情況。”
這一刻,無論是文臣還是武將都紛紛出言獻策。
不是親赴戰場就是家中子嗣離延州很近,可以第一時間趕去。
因為他們都明白,趙皇此番鐵了心要徹底掌控延州。
此時入場,便能盡可能多的謀取各方權財。
至於能不能打過?
不過是剛征召而來的五千泥腿子罷了。
靠人數都能堆死他們!
什麼?
能斬殺神府境修士的那位神秘強者?
他再強也是一個人!
調動真靈境結陣,哪怕是磨都能給他磨死!
此前他趙國又不是沒有結陣斬殺神府境的前例?
至於要死多少人?
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們!
死的人越多,空出來的資源也才越多!
就這樣,延州似乎已經變成的一塊肥肉任由他們分食。
最上方的趙皇神色冷漠,靜靜的看著他們表演。
“各位愛卿願意出力自然再好不過!”
“那便派一萬禁衛軍,青州出動一萬青龍軍,其餘四州各派一萬府兵。”
“合計六萬精兵,半個月後同時攻伐延州!”
“微臣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