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梧歌倚在葉佐身上,臉色蒼白,嘴唇幹得起了一層皮,微微仰著頭,“鑰匙在我這裏。”
他從腰間取出一個細長小巧的鑰匙,手上的傷口深可見骨,上麵的血跡還沒幹透。
謝清淺立刻去扶住他,轉頭對席相漠道:“叫大夫。”接著問墨梧歌:“你身上的傷好嚴重,先別說話。”
將他帶回寧王府,又找來大夫為他醫治身上的傷口。
男女有別,謝清淺去外間等著,席相漠在裏麵給大夫搭把手,掀開墨梧歌身上的衣服,裏麵的傷口多得嚇人。
席相漠都不得不感歎他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或許是到了安全的環境,墨梧歌意識模糊的睡過去,席相漠拿起水盆邊的白布擦了擦手,掀開簾子出去。
“怎麼樣?他沒事吧?”
謝清淺聽著裏麵的動靜,擔心墨梧歌撐不過去,直接掛了。
“沒事,要先靜養。”席相漠歎了口氣,“他傷很重,”
“辛苦他了,讓人用最好的藥養著,”謝清淺想到自己讓墨梧歌去南邊的目的,說:“高寧遠多半是醒了,在往回趕,葉七應該也在他手上。”
“嗯。”席相漠點頭,“等墨梧歌醒來再問問他。”
“好。”謝清淺答道,然後拿出墨梧歌給她的鑰匙,目光看向桌上放著的匣子。
席相漠此時也看向她,四目相對,眼神透露出凝重。
謝清淺一言不發,拿著鑰匙打開匣子。
細長的鑰匙塞進鎖孔,裏麵出來哢嗒的聲音,下一秒匣子自動彈開,裏麵放著不少東西。
書信整齊的放在一邊,厚厚的一遝因時間太久,紙張的顏色微微泛黃,上麵的字跡依舊清晰可見。
謝清淺將信全部拿出來,取信的過程中,一張信不小心飄落到地上,她蹲下身子去撿。信上的字跡不經意映入眼簾。
十月十三,起兵,誅殺燕紅英。
短短幾個字,說出當時的情況。
謝清淺垂下眼簾,心中難過,她的母親當年一定費了很大的力氣才逃出燕國,但命運並沒有一直眷顧她。
她最後還是死了,死在大周的一個小院,用一個妾室的身份,死的十分不光彩。
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謝清淺整理好信,讓人抄送一份送到莊太傅的手上,這是兩人約定好的,為她母親平反,將高寧遠的罪責昭告天下。
席相漠看出謝清淺情緒低落,輕輕抱住她,沒敢用力。
“要是想哭就哭吧,我陪著你。”
他不會安慰人,笨拙安慰人的樣子看起來很搞笑。
謝清淺心底的難過散去不少,搖搖頭:“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高寧遠還活著,他在世上多活一天,我心裏就難受一天。”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而且父親也是因為高寧遠才早逝,這一切讓謝清淺怒火中燒。
“快了。”席相漠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高寧遠回來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
另一邊,莊太傅收到謝清淺派人送來的書信。
燕樂瑤沒回宮,和莊訶竹一起送莊太傅回家,也看到這些信件,同樣氣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