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曉意識到自己有點莽撞了,如今頂著這個公主身份,還是謹慎為好。
“不想說也無妨,隻是,幾日不見,二位看起來像是生疏了。”周意曉端起桌上冷冰冰的茶,一口飲下。
盧湛和章予茹慌了,尤其是盧湛,這個時期,正是他輝煌的時刻,年紀輕輕就成了大狀元,才華橫溢,前途無量。
而章予茹這種大才女也過了及笄之年,正是配親的時候,就算不嫁於他人,若是傳出這種事,也不免被人說閑話。
若是這個時候被人道出與官家小姐有私情,二人恐怕都沒臉留在京城。
“公主誤會了,在下與章小姐僅是初識,未曾到那種關係。”盧湛率先解釋,絲毫不給章予茹過多解釋的機會。
周意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沒說你們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隻是你倆平日裏都相處甚歡,也都是京城內有名的才子才女,為何惹到今日這般不快?”隨後褪下嚴肅的神色,轉為和緩。
周意曉的氣質自幼高人一等,可能是由於身份,用金錢和寵愛養出來的,就是這般貴氣模樣,說話時的神態自若,也都是從小做為一個公主的禮儀培養的,就算先皇再寵原主,也有個度。
公主做為一國之貴女,也就是全京城上下貴女圈子裏的首位,是後宮妃嬪也要禮敬三分的存在。
章予茹呼出口氣,微紅的眼眶望著地板,“殿下,臣女也不知,為何會讓盧公子惱了?”綠色袍袖上的淚痕清晰可見。
周意曉察覺到事情不一般,“先別說了,本公主今日來也並非無事可做。”她放下在手中醞釀的茶杯。
“苡嫿。”
“是。”門外的侍女進門,從衣袖中掏出一卷詩畫。
章予茹瞪著雙眼,眼淚緩緩從眼眶中流出,滑過高挺的鼻梁,落在地板上,被相距不遠的盧湛看的一清二楚,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周意曉無心管他們倆,抬手示意苡嫿把詩畫書卷攤開。
金絲袖邊的書卷在一雙纖纖玉手下朝兩邊鋪開,露出燙金的題字:青願吟。
“前幾日,本公主無意間在書房裏翻出這幅字畫,看了覺得甚是喜歡,隻是暫無下聯,不知二位可否為本公主解一解這下聯?”周意曉故作真摯的樣子,裝作很喜歡。
章予茹和盧湛眼神落到那幅字畫上,那書卷的金邊和繡花,無一不透露著這是皇家禦用的,其名貴程度也為千金難買的。
盧湛率先接過這幅金貴的字畫,在手裏細細端詳了一番,才開始看字畫的內容。
“給二位一炷香的時間,若是不夠,再提便是。”周意曉擺手起身,帶著侍女離開了房內,苡嫿親手把門關上,留下二人在房內。
“殿下為何叫盧公子和章小姐共處一室來解這下聯?這種字畫,叫個教書先生解一解便可,讓殿下明親自貴駕來,就為了這種事,實在是不值。”苡嫿不解道。
“所以叫人把這院看好了,未經過本公主允許,不得擅闖。”周意曉轉頭輕輕地說:“而這可不是普通的字畫,我已經解過了,上聯寫:鴛鴦不知何處去。”
“那下聯呢?”苡嫿倒挺有興趣。
“情意綿綿苦中來。”周意曉在她耳邊悄悄地說。
這幅字畫大致就是寓意著有情人終成眷屬,她早猜到男女主會有分割,泡了一整天的書房才找到的這幅字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