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不知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就感覺隻是一眯眼,我就被門外蘇延走動洗漱的聲音叫醒了。
天已經蒙蒙亮,我爬起來看看鬧鍾,才5點零5分。
把手縮回來,重新擺好姿勢,早上5^6點鍾正是夏日裏最好的時刻,空氣涼涼的,不用上學,沒有人催交論文,沒有成年人各種各樣的壓力,多麼美妙的睡眠時間啊。
給自己找了個新生活的標準,困就睡,不困準備著睡。
烏龜為什麼長壽,還不就是其平時不動,天一冷就縮回去冬眠麼。
生命在於靜止。
靜止就是被用來打破的。
“眠,眠,該起床了,快起來!”痛苦來得突然,還好像很持續。
“快點起來,太陽要曬屁股了。”
我看了鬧鍾,時針6,分針從1走到了9。
“起了嗎?”
我無可奈何地爬起來走了出去。林愛蓮女士在客廳的鏡子前拍著臉,梳著她帥氣的頭發,還不忘安排我。
“趕緊洗漱,我跟你說,我給你找了一位英語老師,你這馬上要上初三了,眨眼就是中考,就你這成績上縣一二中都危險,你爸還指著你上市一高。趕緊把你瘸腿的英語和數學好好補補。”
“我爸還是別做夢了,之前咋不讓蘇延上市一高。就我這成績怎麼可能!”
我記得我初中各科成績都很均勻,均勻的一般,雖都及格了,但離優秀還有很大距離,更別說上市一高每科幾乎得滿分。
雖然這要求對於現在的我隻手可摘。但我想了想,還是得從開始就把苗頭給滅了。
我的人生可是不能再重蹈覆轍啊。
我爸蘇錦林的誌願一直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小學時有蘇延在前,我躲了閑,蘇延考高中時愣是跟著他的一幫兄弟朋友一塊兒報了離家近可以走讀的一二中,在他眼皮帶下興風作浪,不服管教。他管不了他兒子,所以苗頭指向了我,他上輩子被成功洗腦的女兒。
林女士詫異的看著我,兩下收拾好頭發,
“你們父女倆不是商量好了麼,你爸說你立誌考市一高,還特地交代我給你找好老師,假期裏把的功課好好補補,趕一趕。你這怎麼回事?”
“媽,我頭疼,我現在一看到課本就頭疼,我就不是學習的料,我爸一喝酒逮到一個人就不停的說,不停地說,哪有我插嘴的份,你和蘇延平時不在家,可不就讓他逮到我了。”
“你爸又喝酒了?”
壞了,一時不察,甩手方便戳了馬蜂窩!隻見林女士雙眉緊皺,雙目掙圓了瞪著我。
“昂……可不是麼,就前幾天他回來的時候,好大的酒氣,還是被永叔送回來的,哥哥不在家,他又不敢在你跟前可就逮著我,可勁兒的說。說方宇哥考上市一高了,還是重點班,巴拉巴拉的。”
這可不是隨便甩鍋,事實確實是這麼回事。
“我說這次回來怎麼表現的這麼好,衣服洗了,地也拖了。”
可不是,衣服上都是證據。這是蘇錦林經常做的事。
“老師我都給你聯係好了,就你那成績,上一二中都危險。”
那是我沒好好學。小學是我玩沙包的時候,初中是我開始看小說的時候,看得瘋迷,一度還被叫了家長。慶幸當時我還不是家中的聚焦,聚焦是蘇延,幫我扛了大半的炮火,蘇延早戀的事剛被挑出來,我就被叫了家長,可把蘇錦林給氣壞了,長途都停跑了月把的日子。
我最後中考成績還真沒夠上一二中,又重讀了一年初三。也就是第一次中考成績出來後開始了漫無天日的補課生涯。
蘇延高三談戀愛,高考還提前批走了國防大。
那時對什麼都和蘇延比較的我來說,真是無比的羞恥,從那之後重新做人。高中上的一中的鄰居二中,當時賭氣三年奮發圖強,埋頭苦讀,小說也就偷偷追追郭敬明,安東尼。高考時以還不錯的成績走了重本。
我心中是無比的不情願的,補課是不需要的,我可是要杜絕再上書山苦海的苦修之舟的人呀,學界內卷的,每一個大佬一抬手都能把我拍到沙灘上。
細想上輩子補課也沒這麼早呀。
可明顯的,以我現在的年紀和家庭弟位,任我再三狡辯,現實告訴我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想想蘇延,當年有名的學霸,哦現在也是,逃過了去市一高讀書的命運,也沒有逃過假期補課的定律。誰讓蘇錦林初中畢業,一心倡導“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自己學曆低,在孩子身上找補,以填補自己學曆低的虛榮心。
林女士是大學專科畢業。
其實也不是很後悔上輩子走上那一條路,甚至內心還有些遺憾沒有繼續完整的走完。
但一切都是經曆過後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沒有上輩子苦逼的求學路,可能也就沒有我現在堅定不移,郎心似鐵地對平凡人生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