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題沒完沒了了，
“那，孫建呢？”趙毅函眼神點了一下剛進門的孫建，小聲問。
“學婊，”
“嗯？”趙毅函驚異，顯然出乎他所料，
沒想到蘇眠給予他那麼高的評價。
班裏玩得最瘋的有他一個，成績卻在班級前二十，
在趙毅函心裏，孫建瞬間披上了一層神秘的罩衫，
孫建不再是簡單的孫建，而是鈕古拉·孫建。
“咱們在一塊兒走路，說話的時候，人家腦子中可能就在算著數學題，物理題。”
孫建門口和人招呼了兩聲，走過來，
“現在可能在背著語文古詩詞呢，”蘇眠說。
“建哥？”趙毅函喊了一下人，
“鋤禾日當午？”
“汗滴禾下土，”孫建識趣的接了一句，有點莫名其妙，
這是什麼暗號？
蘇眠無語凝噎，翻了個不算優雅的白眼，把語文課本拍在趙毅函的麵前，
“沒事多背背古詩詞。”
“采菊東籬下，”揮手示意孫建，
接，“悠然見南山，”
“山氣日夕佳，”
接，“飛鳥相與還，”
繼續，“談笑有鴻儒，”
接，“往來無白丁。”
蘇眠朝孫建比了大拇指，
孫建笑，
“嘿，玩兒古詩詞接龍？算我一個。”
蘇眠點了下趙毅函，接話，
“他菜鳥，玩不了。”
趙毅函張嘴又閉嘴，問孫建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孫建回，
“就買雙手套，我買了手套就回來了。”
趙毅函輸出，“學婊，”
孫建炸毛兒，“嘿，你怎麼罵人？”
蘇眠捂嘴狂笑，
“別說話，”趙毅函指著在學習的其他人，比了個封口的動作。
孫建毫不遲疑的給了他一錘。
趙毅函無聊，後麵孫建那廝，他暫時不想搭理，
他親愛的同桌暫時不想搭理他，語文課本翻了兩頁，
拿起鋼筆在硬皮本子上抄寫古詩詞，就當練字了。
下午放學，蘇眠還了書又借了一本新的，幾人相約去粥鋪喝粥，
五毛錢一碗小米紅薯粥，兩塊錢的小籠包，就是妥妥的一頓晚餐。
吃個飯的功夫天就暗了下來，路燈亮了。
他們散步回去，路過宿舍樓，欣然回宿舍換衣服，孫建和他同桌結伴去廁所，剩下她，楊素和趙毅函。
三人不作聲慢悠悠的散步走，蘇眠抬頭看看零星冒出頭的幾顆小星星，想著明天早上上學，肯定又是漫天星辰。
看看路兩旁昏黃的路燈，那朦朧的燈光彌漫出一團一團的熱暈。
走到教學樓旁旗杆下，蘇眠問右手邊的素素，
“我今天晚上給趙毅函補數學，你要不要一起，我跟孫建說一聲，你坐他的位置。”
晚上都是自習課。
楊素一時沒有回應，也沒有拒絕。
蘇眠也不作聲，讓她想，不催她回應。
“素素……”
東邊餐廳方向出來兩個女生，是楊素現在所坐位置周圍的女生，其中一個還是她的同桌。
“去超市呀，去吧。”
“好，”楊素應了，
“我去超市買東西，先走了。”她與蘇眠說。
“嗯。”蘇眠應了聲。
回到教室，蘇眠拿出一本教材全解，翻到後麵的達標檢測卷遞給趙毅函，上課前先摸底。
趙毅函皺眉，想擺爛，但他拒絕不了蘇眠。
安排好趙毅函，叮囑一句，幫忙放哨，就鑽進了新租的仙俠小說世界裏。
趙毅函微微咳嗽兩聲，蘇眠將書藏了起來，拿起數學書裝模做樣。
第一節自習課過去了，謝小紅上課前露了個麵兒，
以蘇眠的經驗，第三節課後半節課她還會露第二次麵。
一節課過去，趙毅函的達標檢測卷幹得七七八八了，會的都寫了，能蒙的都蒙上了，就空了兩三道大題不知道怎麼蒙。
對過答案，後兩節課，蘇眠逐個的將每道題講了一遍，不講答案，不講怎麼做，題考察知識點由概念到定理係統講解，啟發趙毅函思考，根據知識點自行做出正確答案。
所幸，初中數學，內容少，題型也比較固定，知識點穿插起來也容易。
趙毅函第一次覺得數學學起來不難，甚至還很容易。
他看著眼前講完一塊兒內容，停下來喝水的女孩兒，還是之前的樣子，十三四歲的外表，內裏卻藏有乾坤。
她是一本，趙毅函想拿起來收藏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