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心亂的時候,可以找點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
比如蘇眠選擇去逛街,試衣服,買衣服,讓穿上漂亮衣服的喜悅去占領之前的心亂如麻。找到點兒喜悅的單純平靜。
人,當喜悅的時候,大多會忘記之前的傷心。哪怕隻是暫時的。
當她不能,或是不便去逛街的時候,她選擇去看書。
不是用來學習的資料書,本來就心亂傷心了,怎麼能自找苦吃,雪上加霜呢。
她以前看大女主爽文,爽就完了。或者看仙俠文,虛構的空間會讓她短暫的脫離塵世。
可她最近覺得自己思想升華了。以前偏愛的那些文大多虛無,隻能是一時爽。她現在在追求精神上的滿足。
她最近買了兩本書,一本劉亮程的《一個人的村莊》,一本是劉震雲的《一句頂一萬句》。
劉亮程在文化大革命時期被打壓,下派到農村,長年與牲畜牛羊為伴,在田地莊稼中勞作。
但他說他做的每一件再小的事情都是在“變”。隻要做,就會有變化,就是在改變這個世界。
做的越多,這個世界因你改變的越多。那是不是就是一個人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和意義所在啊。
劉震雲書中說慢性子的人容易心細,心細的人容易記仇。你所看到的朋友之間並不一定過心,或者說,你對他過心,他不一定於你過心。
一個人的世界簡單多彩,一個人的世界複雜清醒。
蘇眠在想,她是個慢性子,但忘性大不記仇。但父母對子女的不公平對待時常像一根針刺破平靜的湖麵,使她情緒翻湧久久不能平靜。
她覺得自己是一個很簡單的人,卻時常清醒地看著人性的複雜。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以前的林女士常說蘇眠是一個活在夢裏的人。
蘇眠清醒的覺察自己是一個情感缺失患者。
她不能輕易相信別人的所謂真心,不相信這份真心能經曆時間漫長。
嘿,
有傷春悲秋的工夫還不如去刷兩套題呢,想不通的事情就交給時間。
在這個期間,強大自己以迎接不知是好還是壞的答案。
也有可能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件事會變得無關緊要,輕若鴻毛了。
所以,何必為難自己呢。
蘇眠喜歡上了運動。
堅持一周早起,突然發現床,溫暖的被窩於她已經沒有了絕對的吸引力。
她更喜歡早晨的風,或許溫習,或許凜冽。
更習慣清晨微涼的空氣,以及空氣中蘊含的微量的清新劑。
能給她被瑣事困擾發脹的腦子片刻清明。
在這一刻,她的腦子是自由的,她的腳步朝著朝陽,是自由的。
就連樹梢上蹦跳的麻雀都是雀躍的,歡喜的。
蘇眠喜歡沿著公園的跑道或者車流量不多大馬路沿子跑上半個小時。
她迷上了做完拉伸,後背微微出汗,一身輕鬆的狀態。
這個時候,去早餐店買上一杯現磨的豆漿,買上兩個包子,一個酸豆角的,一個青椒肉餡的。
若是還有片刻空餘時間,她會坐在公園的躺椅上,吃著包子,將裹著餡兒的皮兒,掐成麥粒大小去喂食早晨同樣享受晨光的小夥伴們。
看著它們蹦跳的啄食,似乎也不是那麼孤單了。
人心不可控。動物和植物單純可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