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嘉誠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李姒慢悠悠地飄過來,一手拎起他的被子,狠狠地摔在他臉上,又迅速扔在地上。
“操!”李嘉誠猛得驚醒,“哪個狗娘養的敢打老子?”
李嘉誠望向四周,發現連隻蒼蠅都沒有,額頭上頓時浸出冷汗。
“哪,哪個龜孫裝神弄鬼,出來!”
無人應答。
李姒笑出聲:“哈哈哈,怎麼還生氣啦?真好玩兒!”
李嘉誠聽見她的聲音,嚇得褲襠都濕了一大片:“李,李,李姒,我警告你,再敢騷擾我,我就請道士給你收了!”
“哦,然後呢?”
李姒好久都沒笑過了,這還是她嫁過來後,第一次笑。
看著他的褲襠,李姒再也繃不住,笑了很久。
李嘉誠汗毛直立,一把撈起地上的被子,把自己裹成個球。
“夫君,”李姒止住笑,“我被你開膛破肚的時候,好疼啊。”
“我真的好疼啊。”
李嘉誠顫抖的身體連被子都擋不住,李姒笑得更歡。
她笑著問:“夫君,你為什麼要殺我呢?”
“我時常會夢到我們死去的孩子,他說他好痛啊,被羊水堵住喉嚨出不來,真的好難受啊。”
李姒的眼睛變得猩紅:“夫君,你為什麼那麼狠心?”
李嘉誠縮在被子裏,愣是嚇得一句話不敢說。
“既然如此,你便來給我和孩兒贖罪吧。”說著,李姒作勢要搶他的被子。
在一番拉扯下,李姒將被子一把扔開,李嘉誠像個刺蝟般蜷縮著,好笑至極。
“別殺我!”李嘉誠喊得撕心裂肺,搞得像李姒真的可以將他活吞一樣,“我,我隻是一時糊塗……我錯了,別殺我!”
“一時糊塗?”李姒笑得淒慘,“你像宰雞一樣劃開我的肚皮時,手都不帶抖一下的,你說你糊塗?”
“還有後麵將我的內\\u0027髒和眼球打成肉泥,包成餃子吃進肚時,我看你清醒得很啊?”
“為了你那點臉麵,把我的雙腿打斷時,你不是很清醒嗎?”
李姒每說一句,李嘉誠的腦海裏就浮現出當時的情景。
他隻能不斷祈禱,讓李姒對他的愛沒死,能網開一麵放過他。
“快到卯時了,我也不好動手,暫且讓你先苟活一會。”李姒抄起桌上的燭台,一把朝他腦門扔去,“今夜子時,我會來取走你的狗命。”
說罷,李姒便化作一縷青煙從窗口飛了出去。
李嘉誠越想越後怕,穿好衣服後便跑到鎮上找到了當初給他偏方的道士。
“大師,她回來了!”李嘉誠急的話都說不完整。
道士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才道:“李姒?”
“正是!”李嘉誠掏出一個布袋,裏麵裝的是他所有家當,“她說今夜子時要來殺我,求求你救救我!”
道士樂嗬嗬地收下布袋,跟著他回到村裏。
來到家門口,道士皺眉:“這怨氣衝天,想來是個已經吸收過怨氣的鬼了。”
“那怎麼辦?大師,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李嘉誠撲通一下跪在道士麵前。
道士長歎口氣,撫著心口,取朱筆來畫了張符貼在門口。
“今夜子時之前別摘,子時一過便可自行摘下。”說罷,道士就走了。
子時,陰風怒號。
狂風不斷敲打著他搖搖欲墜的木窗,他卻聽見了嬰兒的啼哭聲和女子的慘叫聲,兩者不斷在他腦海裏回蕩。
李嘉誠捂住耳朵,整個人蜷縮著身子,默默祈禱那道士的符咒有效。
不知何時陰風停止,那兩道聲音也漸漸消失。
正當他暗暗慶幸時,房門外傳來一聲怪響。
李嘉誠做賊似的慢慢走出去,隻見老夫人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無光,嘴張得老大,似是看見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般。
她的臉枯瘦蠟黃,猶如死了好幾百年的幹屍。
李嘉誠一下癱坐在地上,嘴唇哆嗦,一直在念叨:“殺了我娘就不能殺我啊,別殺我……別殺我!”
次日一早,李嘉誠又跑上鎮去找那位道士。
道士毫無耐心的聽完李嘉誠說情況,道:“你先前是打鐵為生,定然火氣旺盛,你現在改行去做水上工作,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