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親自去殺呢？”沈淵問。
李姒愣在原地。
沈淵又道：“比起親眼見過你悲慘命運的陌生人，你還不如親手了結這段過往。”
“我，我不敢……”李姒舉起菜刀的手垂下去，“我真的不敢！”
“有我們在，你還怕他李嘉誠敢反殺你不成？”沈淵安慰道。
“那，現在去？”
沈淵笑著牽起她的手，禦劍回到李嘉誠住的茅草屋。
“看我給你打頭陣。”沈淵笑嘻嘻道。
“砰！”
沈淵雙手環胸，一腳踹開茅草屋的木門。
李嘉誠猛得從床上坐起來：“哪個龜孫敢打擾你爺爺睡覺？！”
沈淵借著月光走進屋，冷冷道：“你沈爺爺！”
“怎麼又是你？”李嘉誠一臉不耐煩，直到看見他身後跟著的被李姒奪舍的李茹梅，臉色才好轉一些，“阿梅你怎麼來了，回心轉意了？”
李姒冷笑道：“夫君，不認識我了？”
李嘉誠聽出這是李姒，聲音都是顫的：“你你，你來幹什麼？”
“要你的命。”
“死婆娘，陰魂不散，這位兄台你真的不保護我嗎？我那麼可憐，你真的不保護我？”李嘉誠一臉理所當然道。
“啪！”
沈淵上前甩了他一巴掌。
“這是你給李姑娘的巴掌，現在我替她還你。”
“你——”
“啪！”又是一巴掌。
“這是我看你不順眼，想打你。”
“啪啪啪啪啪啪啪！”沈淵抓著他的衣領，在同一側又來了好幾個巴掌。
“這還是我看你不順眼！”
沈淵看了看自己的手，道：“靠，手都給我打麻了。李姑娘，到你了。”
李姒拿著當初李嘉誠殺她的菜刀，一步一步走來。
恍惚間，李嘉誠好像看見了李姒的原型。
“夫君，我經常看見你去寺廟拜佛。”
“你是在贖罪，還是在祈求讓我魂飛魄散呢？”
李嘉誠連解釋的機會都沒用，腹部直接被李姒砍了一刀。
李姒又在傷口處來了好幾刀，活生生地把他的腸子拉出來。
“讓我看看你可有悔青腸子？”
李嘉誠已經昏死過去，李姒便劃開他的胸膛，取出他的心髒。
“好髒啊，是黑的。”
李姒回想著自己被開膛破肚的情景，一下一下還原到李嘉誠的身上。
覺得不夠解氣，李姒砍下了他的雙腿。
看著那張惡心的臉，李姒毫不猶豫地撕下他的臉皮。
更惡心了。
她一刀砍在李嘉誠的脖子上，一次沒斷就再砍一次。
砍了很久，終於李嘉誠的頭滾落在地上。
滿屋子的血。
沈淵聽裏麵沒了動靜，便從門外走進來，一瞬間就吐在地上。
李姒扔掉菜刀，走出門蹲在河邊，哭著洗手，把手都搓紅了。
沈淵就無言地陪著她洗手，終究看不下去，一把拉起她的手腕：“別洗了，皮都要讓你搓掉一層。”
李姒死死咬著嘴唇，淚流滿麵。
沈淵又禦劍帶她回到王二家門口，問道：“報完仇，你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麼？”
“我不幸福，總不能讓我妹妹也不幸福吧？”李姒笑顏如花，“你經曆我的過往時，陰差來找過我，我說過段時間再走。”
“囑托王二，一定要好好愛我妹妹。”
說著，李姒的靈魂脫離了李茹梅的身體，向著不遠處飄去。
沈淵看見，一黑一白兩個人站在她的左右，夾著她走。
李姒回頭看了一眼沈淵，露出她死後最真誠的笑。
她遠遠比了個口型，沈淵看出來了。
那是：“謝謝。”
沈淵也笑著，遠遠回道：“下輩子要幸福。”
她想要嫁給自由，便讓她去吧。
希望下輩子她的世界裏有各色鬱金香，有晚霞，有滔滔江水，有微風，有南歸大雁，有愛她的人。
希望她下輩子可以無所謂他人的目光，希望下輩子，她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