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士卒們,聽著陳大唱出那古樸動情的秦風,劉封心中未嚐沒有這種感覺。
握著長矛,身邊擁著三百士卒,一種血與肉的融合感從劉封心中升起。
這就是修我矛戈,與子同仇。這就是一個將軍,應該有的軍隊。盡管,這支軍隊還很稚嫩,甚至是沒見過血。但這又算得了什麼,隻要有時間就好了。
“突擊,刺胸。殺。”劉封踏著尖銳如刀鋒一般的石頭陣,連著跨了四五步,猛的刺出手中的長矛,當胸刺穿了前邊稻草人的胸膛。
“殺。”三百士卒響應著劉封的號召,突出,襲殺。
腳下如刀鋒般鋒利的小石頭,就像敵人的刀劍,箭矢,矛戈一樣,劃破腳底的同時,使得士卒們就像置身在慘烈的沙場中,與敵軍對殺的場景內。
“突擊,刺胸,殺。”當士卒們隨之做完這個動作後,劉封倒退了四五步,猛的又撲向了稻草人,長矛再次出手,大吼著刺穿了稻草人。
“殺。”
隨著劉封一遍又一遍的前進,倒退,士卒們一次刺穿了前方的稻草人。
同時,他們腳下流出的鮮血,幾乎染紅了整個校場。但是沒有一個人退縮,根本沒有用到軍法。因為前方的劉封也在,他也在與敵廝殺。
迎著敵人的刀劍廝殺。
其實,劉封並不像表麵上一般的鎮定自若。腳底下好燒一般的感覺,不,到最後幾乎已經不是火燒了,而是一種麻木。
隨著血液的流逝,一種虛弱的感覺爬上了劉封心頭。
有一段時間,劉封也覺得自己是瘋了。為什麼要這麼傻乎乎的與士卒們一起受苦,把這種任務交給陳大不是很好嗎?
就算是交給陳大後的效果會差一點,對他威望的增加造成了阻礙。但那又算得了事麼呢,隻要時間的積累,這支軍隊還是會成為一支鐵軍。一支號稱破軍,同樣也有破軍能力的無敵軍隊。
但是這不夠,他需要的是一支完全與他一起迎戰的軍隊,就是同一顆心。
就像秦風裏說的,修我矛戈,與子同仇。
當他的敵人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始終會有這樣一支軍隊會幫他剿殺掉。
更何況,如果隻是身體上的小傷害都承受不住,如何承受可能會出現的巨大傷害。作為劉封,又是選擇了笨蛋一般的挑戰之路。
他本來就是一個在鋼絲上跳舞,隨時都會豁出去性命的笨蛋。
如此笨蛋的他,要是連這種程度的傷害就承受不住,那就幹脆死掉算了。
心中一股狠勁在憋著,劉封隨著士卒完成了一次次的突刺。就算是普通士卒也感覺到累,感覺到虛弱的傷害。
劉封還在憋著。就算是普通士卒幾乎暈眩,劉封也還在憋著。
看著到最後,連喊話的力氣都沒了,隻咬著牙堅持著的劉封。同樣感到虛弱厲害的士卒們心裏沒有哪怕一絲的抱怨。
他們隻是覺得今天的訓練有些漫長,怎麼還沒有到休息的時候。
往常十倍的訓練量,跟今天相比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