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的感覺仍然沒有消失，陸零有些著急了。
“不然問一下小京？我記得她和李丹是一個班的吧？”彭霏霏說。
聽到顏小京的名字，陸零不禁愣了一下，記憶好像一瞬間模糊起來。這個名字應該是很熟悉的，但怎麼也聯係不上本人的臉。
“不會吧？你把小京的聯係方式也弄丟了？”彭霏霏吃完最後一根手指餅幹，拍拍身上的餅幹碎屑起身問道。
“沒，不是，我覺得有點奇怪……”陸零搖搖頭，覺得眉心有些疼，一陣一陣的。
“小京的電話我應該有的，我打給她。”陸零低頭在手機通訊錄裏終於找到了署名“小京”的電話號碼。
“嘟——”又是忙音。
以為依舊無人接聽，陸零正想掛斷。
突然手機裏響起一陣滋滋的電流聲，背景音裏還夾雜著一些無法分辨的奇怪聲音，像是刻意擰著嗓子發出的怪叫。
“您呼叫的用戶……不在……不在本服務區，請……”聽筒裏響起的不再是甜美的女聲，而是一截斷斷續續的機械音，混合著電流聲和無意義的怪聲。
“霏霏，這……”陸零還沒來得及跟彭霏霏說清電話裏的狀況，手機的音量卻突然不明緣由地被調至最大，音量鍵像是被鎖死了一樣，不論怎麼按鍵都根本不管用。
刺耳的機械音從小小的手機音量孔爆發出來，用詭異的聲調和奇怪的斷句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內容。
“您呼叫的，用戶不在本服務區，請稍後，再撥，下一站我們，會將此用戶帶入本列車，本列車，即將啟程，請各位，乘客坐穩扶好……”
圖書館裏所有人似乎都聽到了這段電話錄音，齊刷刷的朝著陸零和彭霏霏所在的陽台方向看過來，無神的雙眼像是一口口枯井，井底投射出來的，隻有無盡的寒意。
“什麼，那是什麼意思？”彭霏霏驚的往後撤了一步，還沒站穩，就被陸零抓住了手。
陸零拉著她往圖書館的緊急逃生出口方向跑去，她緊抿著唇，神情格外緊張。
彭霏霏甚至能感覺到陸零的手在輕輕顫抖著，手心一直在沁出汗水。
圖書館裏像往常一樣安靜，一點聲音也沒有，兩個人的腳步聲回蕩在圖書館的長廊裏，格外清晰。而那些隔著薄薄一層玻璃緊盯著她們的人群，像是一具具沒有生氣的木偶，沒有動作，也沒有呼吸。
“砰！”陸零推開逃生出口的門，把彭霏霏拉進來後將門砰地關上。抵著門，把鐵鏈一圈圈纏繞在門把手上，並確定它一時半會推不開，才鬆開彭霏霏的手，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還沒等兩人把這口氣喘勻，逃生樓道中的日光燈管就開始閃爍。
“滋滋——”電流聲又響了起來，日光燈管不斷閃爍著，越來越快。
“啪！”燈管終於承受不住重壓，猛的爆裂開來，細小鋒利的燈管碎片四散飛濺，擊打在四周的牆和逃生門上。
“啊！”
陸零和彭霏霏抬手護住麵部，躲避飛濺而來的碎片。
“不能回去了，我們下樓。”
明明幾分鍾前這裏還是早晨，暖黃的晨光鋪撒在樓道裏，而此時卻幾乎像是深夜，伸手不見五指。
“到底是怎麼回事！”彭霏霏有些惱怒，“是瘋了嗎！”
陸零聽著聲音，摸索著靠近彭霏霏，輕輕捂住了她的嘴。
“幹什——”接下來的話被堵在了嘴裏。
“噓。”陸零靠在彭霏霏的耳邊，用非常輕的聲音說，“你仔細聽，有什麼東西，就在下麵。”
彭霏霏如言開始仔細分辨陸零所說的樓下傳來的聲音。
好像是有一個聲音，很小又有點熟悉，在謹慎小心的試探著。
“是零姐姐和霏霏姐姐嗎……”
“快下來，上麵很不安全！”
彭霏霏在黑暗中看向陸零的方向，陸零好像感受到了她詢問的視線。
呼吸在彭霏霏的耳邊響起。
“是小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