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阿光的問題,老嫗微微頓住了,側目道“那就一直等下去”語氣堅定有力,阿光聽了,有些愣住了,他猜想過三長老的執著,卻不曾想竟然如此固執。
老嫗走進了一間屍洞後,屍洞的門便在此緩緩的關閉,隨後一個結界便出現在石門之上。
環顧四周,阿光便徑直走到了丹坊石室外盤坐去起來,雖然石室之類如同熔爐一般,可石室外卻是常溫,灼熱的氣息如熱浪一般不斷衝蝕著墨淵的軀體,燒焦的皮膚也是一點點的在開裂,新生的息肉本就十分的脆弱,在熱浪的炙烤仿佛皮肉都快被烤化燒焦了一般。
石缽盂裏翻滾融化的藥材此時化為濃鬱沁人心脾的力量慢慢的滋養著被灼燒軀體,燒焦的皮膚一點點的開裂融化,墨淵破損的身體也開始了慢慢的自我修複著。時間就這樣的一分一秒的流逝。
屍洞之中,老嫗正在盤膝運氣,運轉周身的靈力,而在其對麵正盤坐著一具毫無生氣的軀體,如果紫黎還清醒著就一定會發現,這些正在被煉化之人就是當初追捕她還斷去一臂的景師兄了。
一滴鮮血從老嫗的掌心浮起,詭異的是在老嫗的催動下,那滴鮮血緩慢的化為成了一個妖異的血色紋路懸浮在掌心,老嫗忽視眼睛閃過一道金光,氣勢外放,血色妖異的紋路突然轟向了那景師兄的額頭,那景師兄毫無生機的眉心陡然出現了那個詭異的紋路,空洞的雙眼陡然睜開變得一片血紅。
此時老嫗那渾濁的雙眼卻是變得無比的猙獰“為什麼——為什麼——這是為什麼”眼神裏充滿了不甘心和憤怒,一時間亂糟糟的頭發都被炸開了,大袖一揮,那景師兄的整具屍體,就直接化為血霧,看著屍洞裏數不清似蠟像一樣的軀體,老嫗似乎露出一副被嚇著了表情,突然之間一下抓起了一隻火候,輕輕的抱在懷裏,輕輕的撫摸著,然後又來到原地重複著相同的步驟,最後將血色紋路打入其中,結果火猴雙眼也滲出了鮮血,這也就意味著在此失敗了。
山洞裏恐怖的勁氣四溢,凶猛的打在山洞的石壁上,氣勁所到之處都會激起一層層的漣漪,山洞裏的一切都變得慘不忍睹起來。而山洞為卻是依舊如常。
良久石門慢慢的開了,結界散去,血水從屍洞中的門縫流了出來,老嫗拖著疲乏的身軀緩慢的走出屍洞,走到一旁,然後又走到書架前慢慢的打開書軸,然後又仔細的逐字逐句的研讀起來,中途會搖頭晃腦,有意識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還有事會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怪異。
阿光慢慢的睜開眼睛,因為他感覺到這山洞裏有動靜,起初以為是丹坊山洞裏的動靜,一抬眼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三張老在那,看著自家三張老風殿亂糟糟的樣子,心中也是不忍,雖然自己不知何故自家的三張老成了這番光景,但可以料想到,一定是同千年家族所流傳下來的祖訓有關。
有人喜來有人憂,丹坊石室中,墨淵的情況也有了一絲起色,雖然熱浪從未停止過對墨淵的身體的衝刷,但身體上因撕裂的傷痕愈合速度快了很多,泥丸宮中的魂體也相對虛弱了很多,不過令人可喜的是,自己的經脈就像是雨後春筍一般慢慢的長出了新的經脈,一切好像都在朝著這個好的方向在發展。
數十天過去了,一切如常阿光並不是每天都會到屍洞來,有時隔三差五的來看看罷了,老嫗依舊如常。
但丹坊石室的隔壁,也就是儲存丹藥的房間,妖女紫黎被服食丹藥後就一直被當成丹藥扔在那裏,顯些成了那丹藥的養分了,此時竟然睜開了眼,應該是在最後即使運用紫火靈元壓製住了那丹藥的威能從而逃過了一劫。
卻不知為何剛一醒來,腦海裏竟然浮現的是自己做夢都想殺死的仇人墨淵在她最後閉眼的那句話“妖女快用紫火靈元壓製”,一時間心中頗為複雜,剛要起身,卻是發現完全動彈不得半分,而卻周圍還遍地都是烏黑如焦炭的屍骨,一時心中頗為緊張不安,先前的戾氣仿佛再也聚不起來了,畢竟那個老嫗太過妖孽了,自己完全連還手的氣力都沒有。
最悲哀的自己的體內還有那顆莫名的丹藥存在,若非紫火壓製恐怕此時自己同這焦骨無二了吧!以前戾氣十足的化形黎貂此刻才變得冷靜了些,心中卻是思索著怎樣才能逃出去,最後不得不把所有希望全都寄托在這紫火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