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墨很無奈,無墨很氣憤,無墨很不滿……他對那位自稱是他阿姨的姑娘非常不滿,把他搞到這個黑咕隆咚的地方也就算了,但您幽幽一句惆悵萬千的哀歎之後,咋就沒了聲響了?
不管無墨怎麼嚎怎麼喊,漆黑的通道裏再也沒有任何人回應他,那支今天大放異彩的手機此刻也再度沉寂於黑暗之中。
伸手不見五指的通道再度回複了絕對的靜謐,似那亙古不變的星空一般。無墨在喊叫無果之後,隻得再次在黑暗的通道裏摸索爬行。他不知道前方是何方,他不知道這似乎永無盡頭的通道有多長,他隻知道自己要不停的爬,一直到爬不動為止。
至於為什麼非要爬出去,他自己也不知道。
……
無墨爬不動了,他緩緩屈起疼痛不已的雙腿坐在了地上,伸手往膝蓋上一摸,發現厚厚的牛仔褲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磨破了,手裏摸到的盡是一片灼熱的黏稠。無墨艱難的忍著鑽心的疼痛,從破洞處將牛仔褲撕成兩段再扯成布條綁在了膝蓋和手掌上,要不然再爬下去,光是失血就足夠讓他死好幾遍了。
雖然無墨此刻非常想破口大罵,但是他已經沒力氣罵。隻得在心裏腹誹著,誰家的姑娘這麼狠,等俺出去非就地正法不可!
一念及此,無墨的腦子裏又想起了那個被自己強奸的女孩,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在心裏罵道:“正法個屁呀,你他媽已經正法了一個都不知道怎麼辦呢,還想正法?還閑麻煩不夠多啊?”
略微休息一會兒之後,無墨再次俯下身子準備繼續前行,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石壁猛然的劇烈晃動了起來,然後“轟隆”一聲巨響,無墨的眼前豁然開朗。
無墨記得很清楚,自己剛剛坐的地方沒有絲毫光亮和氣流,應該屬於山壁內部,然而此時此刻他的眼前一片開闊,就仿佛有人突然間削去了山體一般,讓處於山壁內部的無墨暴露的在了外麵。
無墨低頭往下看了看,無數巨大的石塊正緩緩被岩漿吞噬。正在無墨納悶著塌方塌得也太巧合時,那個熟悉的女聲帶著得意再次在無墨的耳朵裏響了起來:“小子,我也不知道那些坑坑洞洞是哪群老鼠挖的,盤根錯節纏纏繞繞,估計你爬到死都爬不出來,你偉大的阿姨來救你了!”
無墨擦了擦滿頭黑線:“請問我偉大的阿姨,您剛才幹什麼去了?非得等我快死了才出來?”
“呃……那個嘛……”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支吾道:“剛才一不小心就陷入了對往事的深深追憶當中,再一不小心就把你給忘了……”
“你……等等……”無墨正準備開口表示不滿,卻猛然想起一個讓他震驚的問題,結結巴巴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山……是你……就這麼……劈開的?”
“那當然,除了我還能有誰?”很顯然,對於無墨的震驚表現,女子非常滿意,甚至無墨都能想象到女子那高高翹起的唇角。
無墨拍了自己一巴掌,傻傻的直著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他實在無法相信如此巨大的山體就這麼被人劈開了!?這是人能夠辦到的嗎?難道她不是人?那她是什麼?
無墨突然想起破廟那尊活過來的土地像,以及鳳凰山頂活過來的鳳凰雕像,再聯想到正是這個女人的聲音叫了一聲別跑之後,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被弄到這個鬼地方……難道他們是一夥的!?
“嘶”無墨的心裏狠狠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為自己的不幸感到深深的悲哀,這不是剛出狼穴又入虎口嗎?雖然那個女人說是等了自己一萬年的阿姨,但天知道是不是等了一萬年來找自己報仇的?
況且那個女人自稱是自己的阿姨,卻到現在為止依舊是未見其人隻聞其聲。連見都不出來見自己,是什麼阿姨?
“那個……請問您在哪兒啊?怎麼光聽見聲音沒見著人啊?還有……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擁有如此嚇人的力量?”無墨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個嘛,不告訴你,你自己慢慢找……而且你的問題太多了,等你找到我了再說……”女子語氣像個調皮的少女一般,哪兒像個活了一萬多年的姑娘?無墨絲毫無法把這聲音跟一個一萬歲的老姑娘聯係起來。
“好吧……”無墨覺得自己別無選擇,隻能走一步算一步:“那我怎麼能找到你?況且你這麼厲害,要是成心想藏起來,我怎麼找得到?”
“嘁!”女子的聲音非常不滿:“本姑娘是那種人麼?跟你捉迷藏有意思嗎?你順著前麵那座橋往前一直走就能找到我咯。”
無墨抬起頭看了看,發現前方五十米開外的確有一座橫跨岩漿流的狹窄石橋,但問題是……“我離那座橋可有50米啊,難不成你讓我從岩漿裏遊過去?”
哦,不用的,你可以從石壁上爬過去,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