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無邊的冷意和恐懼從四周湧向許初夏。
許初夏動也不敢動,右手按住胸口,努力讓心跳和呼吸降到最低。
恐怖的威壓正從靈猿聖君的方向輻射向她。許初夏手裏捏著土遁符,指間的汗水快將符紙打濕了。
小院靜得讓人窒息。
“誰在那裏,滾出來!”
“是我。”
另一邊傳來女子嫵媚的聲音。劉虎的姑姑劉媚從黑暗中走出來。
令人窒息的威壓消失了,許初夏輕拍胸口,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劉媚身姿婀娜地走向靈猿聖君。她天生嫵媚,駐顏有術,雖然是劉虎的姑姑,看起來卻像劉虎的妹妹。
“你來做什麼?”靈猿聖君不滿道。
劉媚說:“老東西睡了,我來找你。”
這句話信息量很大,是許初夏想的那樣嗎?
應該不會吧?
靈猿聖君現在的身份是劉虎,而劉媚是他的姑姑。
許初夏正這樣想,就聽到了兩人的調情聲。
媽耶,還真是一出倫理大戲。
許初夏想,自己做錯了什麼,耳朵竟要遭這樣的罪。
許初夏正要悄悄退走,忽然聽劉媚說:“許初夏那個小賤人天天在門口罵你,要不要我讓人收拾她。”
“她罵劉虎,和我有什麼關係?”
劉媚問:“聖君,害你的人查到了嗎?”
靈猿聖君說:“還沒有。隻要我盯緊的靳如意,不怕那人不出現。”
他們說得不多,許初夏卻從中解讀出不少信息。
原來劉媚知道靈猿聖君的身份,原來靈猿聖君一直在找她。
此地不宜久留,許初夏趁兩人翻雲覆雨,打得不可開交,準備離開。
她一轉身,發現背後站了個猴奴。
猴奴一雙空洞的眼睛,在黑暗中直勾勾地盯著她,好像從棺材裏爬出來的鬼。
她嚇得不輕,張開嘴險些叫出來。手捂住嘴巴才將尖叫壓回喉嚨。
猴奴什麼時候到她身後的?
她竟然沒有察覺。
難道靈猿聖君已經發現她了?
眼見猴奴要張嘴叫喚,許初夏丟出一顆種子。種子在空中長成一根長長的藤條,纏住猴奴,從頭到尾將猴奴捆得密不透風。
藤條前端賽進猴奴嘴裏,這樣猴奴便說不出話了。
法術波動驚動房間內的靈猿聖君,他從窗下打出一道法術。一團黑氣,如彗星一般,拖著長長的尾巴衝向許初夏。
許初夏汗毛乍起,揚手打出一片火雨。火雨分作兩波,一波攔截黑氣,一波攻擊猴奴。
金丹期的攻擊何其厲害,黑氣衝破火雨,轉瞬之間飛到許初夏麵前。
土遁之術還沒有激活,那黑氣仿佛怪物,張著大嘴要一口吞掉她。
許初夏性命危在旦夕。
危機時刻,靳如意送給她的白色護身玉佩亮了,一張半透明的法罩護住許初夏。
黑氣撞在法罩上,像是坦克狠狠撞過來,許初夏撞穿牆壁,飛了出去。
落地後,許初夏使用土遁符遁入地下,逃向玄天山。
“跑得真快。”
靈猿聖君從屋裏出來,走到許初夏消失的地方,撿起碎裂的護身玉符。
他走到猴奴被燒成灰燼的地方,撚起一撮黑灰放在鼻下聞。
灰燼的味道和那天白石城外燒出的味道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