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顧南向哈伯揮手，悉悉索索的風聲，燈的亮光，還有遠處揮手的顧南，讓哈伯有些恍惚。
以前在家裏等的是媽媽，後來是米德老師，再後來便沒有人等著哈伯，現在好像又有了，那個孩子像是哈伯撿回來守護他的一樣，或許這就是他們都命運。
他也不想再把他往外推，在他眼裏守護顧南就像是守護從前的自己一樣。但現在他想要把選擇權交給顧南自己，究竟是和他同生共死，還是順應他的想法努力活下去，應該由他來決定。
他也向顧南揮了揮手，表示他馬上就過來。
冬天的風喧囂的緊，圍巾被從前吹到後，又從後吹到前，有時會掃到哈伯的臉上，遮住哈伯的視線。
——
“對不起”
進了屋裏，哈伯正在卸裝備，鞋子，圍巾，大衣……
還沒等他脫下來，顧南的聲音在後麵響起，他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顧南會跟他說對不起，因為本身他也沒做錯什麼，根本不需要道歉。
他轉頭看向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顧南。
他在想什麼？
“為什麼道歉？”
顧南接著說：“我不該問你不想說的事。”
哈伯走了過去，把他拉進屋裏關上了門。
“很冷”
“對不起”
他盯著這個小孩看了良久，一下笑出了聲“道歉幹什麼？”
“你根本沒必要道歉，你又沒有做錯，我不想說那也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錯。”
顧南也看向哈伯“我以為你生氣了，你今天回來的很早，也沒有等我一起回來。”
“沒有，隻是在想問題。”
是啊，他已經考慮好了，他要告訴顧南，那為什麼現在看到小心翼翼的他又猶豫了呢？是還沒有做好準備，還是自己也是一樣的心軟。
“顧南，你來。”
他把顧南拉到了沙發旁坐下，看著顧南的眼睛。
“你想知道答案嗎？”
哈伯沒有接著說，他問了這個問題以後就盯著顧南看了很久，顧南沒有回答他，他們就這樣互相看著彼此。
哈伯才接著說：“我在做基因衍生。”
“什……什麼？”
聽到哈伯的話，顧南第一反應不是震驚而是疑惑，他現在完全不知道基因衍生是什麼意思，更別說基因衍生會帶來什麼結果，甚至可以說是犯罪。
“就是，用地球基因衍生出生物，方舟是不允許使用地球基因進行衍生的。”
“那為什麼要這麼做？”
哈伯愣了一下，接著說：“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做，你也可以認為我這樣的做法非常的盲目，但是我想要嚐試一下這條路，或許會有希望也不一定。”
“會 很危險嗎？”
“會的，但是沒關係。”
顧南著急的握住哈伯的手：“怎麼沒有關係，我不想要你有危險。”
他突然覺得這個小孩真的很體貼他，現在他真的想要逗一逗這個一本正經的人。
“哦？那你想怎麼保護我？”
話語間略帶笑意，他反手握住了顧南握著他的手。
顧南還是一臉正經：“我來基因衍生。”
他就知道這個小孩會這樣說，他不知道這是幸事還是不幸。所謂幸事大概是顧南接受了這個事實，並和他站在一起，不幸大概也是顧南和他站在了一起。
聽到他的回答以後，哈伯先是開心，接著心情便暗淡了下來，他有些後悔……
他真是一個矛盾體，糾結的心情拉扯著他，左邊的人讓他說啊，為什麼要後悔？右邊的人卻說，你害了他，為什麼要說？
“零？”
顧南看到哈伯一直在發呆喊了他一聲，他才猛然回神。
他鬼使神差的就嗯了一聲。
“嗯，我們一起。”
“零，基因衍生真的可以找到人類麵臨這種危機的答案嗎？”
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這要怎麼跟他說呢，他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答案，這個希望渺小到他也想要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