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這是資料被放到桌子上的聲音。
看來是看完了。
步孤和任俠趕忙把牌收好,靜等季青的發言。尺子對開會沒什麼興趣,兩眼一閉就在步孤懷裏睡著了。
“資料很完備,多謝三位了。實在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速,在下這邊尚未有什麼進展 ,實在慚愧。”
我靠,搞這麼嚴肅,怎麼感覺回到了宗門大會一樣。謝謝,已經想裝病跑路了。
季青這一番話極為客氣和嚴肅,任俠本就生性散漫,這一番話聽得他直接有點生理不適了,下意識地將姿勢變得有些隨意,好讓氣氛隨和一些。
“先來總結一下吧,自從嫌疑人開始犯案以來,所搶的商鋪都是做茶葉生意的,雖然這是一句廢話,但毫無疑問嫌疑人的目標是茶葉。”季青手肘撐桌,雙手支住下巴,嚴肅地說道。
“根據所收集到的資料來看,嫌疑人幾年來所搶的茶葉數額極大,且種類繁多。但有意思的是這位嫌疑人十分特立獨行,他隻搶四大茶商的貨物,且隻搶其中的精品,這點很奇怪。”季青邊說邊將資料鋪開。
“奇怪在哪?如果是我搶的話肯定是看到什麼搶什麼,搶精品也是好賺錢嘛。”開會經驗豐富的任俠自覺充當起捧哏的角色。
“犯罪,無非財與情,搶茶葉這種奢侈品我認為極大的可能是求財,這點從他隻搶精品也可以作證。
但這麼多年來嫌疑人一直是單打獨鬥,從來沒有抓到過什麼同夥組織。這麼多的茶葉,你總要找個渠道流出去,總不能爛在手裏。”季青指了指他圈出的被搶名單,無一例外都是四大茶商。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麼嫌疑人有某種極其隱蔽的銷售渠道,要麼他根本不求財?”步孤總結道。
“不錯。銷售渠道這一點我還在查,如果有什麼渠道會隱蔽到幾年什麼都查不出,那就隻有監守自盜了。”
“商隊自己找人搶,然後再通過自己的渠道流出。他圖什麼呢,避稅?”
“有可能,這其中謀財的手段很多,但我認為主要不在這裏。”
“什麼意思?”
“四大茶商勢力極大,錢財流通無數,沒道理為了這點蠅頭小利來犯這麼大的風險,所以我認為更有可能是官官相隱。”說到這,季青平和的語氣突然森寒無比。哪怕語氣中毫無此意,但從心底而生的憎惡卻讓人無法忽略。
“官官相隱嗎,也是。有著官方層麵的保護,渠道什麼的自然難以查出。”任俠對這一推測也十分認同。
“況且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官方上有問題的可能性非常大,就算不是主要方向,但大概率會有收獲。”
“但正如剛剛所說,非財即情。萬一隻是那個嫌疑人單純想報複四大茶商呢?”步孤提出了另一種可能性。
任俠也點頭表示認可,雖然一個人對家財萬貫的勢力進行報複,這種事聽著很荒謬,但這對於修行者而言可不是不能理解的。甚至可以說,很有可能的。
畢竟許多修行者可都是特立獨行、隨心所欲的家夥,甚至可以說目無尊法,一個不順心就搞得滿城風雨,這種事任俠可聽過太多了。
“這也是一種可能,但這也很奇怪。既然是報複的話,報複對象是四大茶商全體也太過奇怪,況且雖然嫌疑人的涉案金額極大,但卻極少傷人。”季青也沒有否認這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