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小路間,一支商隊拉著長長的尾巴,如螞蟻般穿行於小道上。
車子吱呀吱呀,和路旁的野鳥傾訴起煩惱,也或許是抱怨車上人的吵鬧。
“李哥,聽說最近咱們這搶茶葉的很凶啊,你說我們這一趟不會出事了吧。”張三朝著路旁丟出石子,趕走偷聽的野鳥。
李四聽了這話,不屑地笑了笑:“切,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哪來這麼多搶劫的,這山賊強盜真有這麼狂,刑部會不出手?刑部不出手,說不得也會被哪路過的修行者給當除魔衛道幹掉了。”
“這不是害怕嗎,我們這走的路看著鄉裏巴拉,看著就有點危險啊。”張三還是有點擔憂,但又覺得自己是杞人憂天了。
哈哈,茶城這車水馬龍的,來往商隊不計其數,怎麼可能這麼倒黴,正好找上自己。
應該…不會吧。
李四擺擺手,顯然沒把這當回事:“哎呀,怕什麼。真有搶的我們投降就是了,我們就一群臭打工的,被搶了頂多被扣點工資,總比小命丟了要好。”
“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來來來,看看這個。”李四先偷偷摸摸地看了看四周,從身後摸出了一個葫蘆,擠眉弄眼地放到張三懷裏。
張三旋開葫蘆一聞,立馬就知道是什麼了。神色有些慌張地瞥了瞥周圍,壓著嗓子說道:“這上班的時候搞這個不好吧,被發現就完蛋了。”
李四拿過葫蘆就往嘴裏倒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對張三的話毫不在意:“怕什麼,你啊,就是太老實了。這跑商路這麼長時間,不搞點東西,誰受得了。咱們這誰不帶點,心照不宣的東西,知道吧。也就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才直接和你說明白的,這次你喝我的,下次自己帶啊。”
正所謂一人做事一人當,兩人做事不用慌。看著李四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喝了起來,張三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拿過葫蘆往嘴裏倒了一口。
一口酒下去,張三的酒癮也被勾了起來,砸吧砸吧嘴,大咧咧地說道:“李哥,你這酒可美的很,哪買的?”
“瞧你這點出息,一看就是沒喝過好酒,這酒也美的出來。不過這酒確實不錯,主要是價錢便宜。都是土家釀的酒,便宜,味道也好,每次咱們出來跑的時候都會買個一葫蘆,回頭我帶你去就是了。”說著,李四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來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突然,車子停了。
“什麼情況啊?”張三有些疑惑向前看,想看看是什麼情況。
接著他就看見了,不僅是車子停了,而是整個車隊都停了。而停下整個車隊的不是什麼落石天災,而是一個人。
一個一身黑服,手持長棍的蒙麵人。
還真有搶劫的啊!
張三正要上前看個清楚,就被李四給拉了回來。
李四躲到車後,壓著嗓子和張三說道:“你瘋啦,上去送死幹嘛!”
張三也被李四帶到了車後,縮著脖子,畏畏縮縮地說道:“我想去看看怎麼回事。”
“好奇心害死貓不知道啊,忘記我剛剛說什麼了?不是我們的事就別去瞎摻和,現在敢玩搶劫的肯定有點本事在身上,別人家殺你跟殺雞似的,一個不高興就把你宰了。”李四盡管語氣激動,但還是死死地壓著聲音。
“那現在怎麼辦啊?”張三被這麼一罵也不敢上去找死了。
“能怎麼辦,涼拌。負責人又不是我們,讓老板去管不就是了,被搶就被搶了,又不關咱們的事。鹹吃蘿卜淡操心,你個打工仔還操心老板的命啊!”李四也不敢多看,把頭給縮回車後麵,生怕被人注意到抓出來。
另一邊,李四口中的老板,也就是方寶順神色十分平靜,從車子裏走了下來。
“敢問閣下何事?”哪怕修為可以忽略不計,但方寶順絲毫不怯,做了個揖,直挺挺地立在蒙麵人和車隊中間。
“打劫。”蒙麵人開口了,聲音迷糊不清,顯然是處理過了。
“好,貨可以給你,但你不能傷了我手底下的人。”方寶順臉色不變,麵對危及性命的壓力也沒有退縮,而是平靜地和蒙麵人談起了條件。
“老板人可以啊,這時候還想著我們,真仗義啊。”聽到這話的張三從心底地佩服起自己的老板,臨山崩而不改顏色,倚天傾而不忘大義,實乃豪傑也。
“那可不是,我們這老板出了名的好,否則我也不會拉你來這討生活。”李四沒有反駁張三的,畢竟老板人確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