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架空世界九州之一,西接赤華山脈,東臨丘壑群,因地勢高聳,天高雲遠,故為雲州!雲州曆史悠久,古為“望雲縣”,蒙元初於“神木寨”置雲州,蒙古至元六年(1269年)廢州為“神木縣”,但是當地漢人還是習慣叫為“雲州”!時至九月,初升的朝陽依舊火辣辣的炙烤著這座久遠的古城,像似用盡最後一絲熱量來摧烤著這大地上得所有生物!剛露頭的炎日並沒有打亂雲州城中人們的生活節奏,雖然隻是辰時光景,鋪麵的夥計們已經開始一塊一塊的卸下門板,準備著一天的營業!街邊的小販們已經在忙碌著擺好自己的攤位,時不時的用搭在肩頭的毛巾拭去額頭的汗珠,菜農們還時不時的往著新鮮的蔬菜上噴灑著清水,保證自己的果蔬時刻的新鮮,能夠賣個好價錢!城中隻有一條大路,名曰“神木巷”,說是巷,其實可否!隻是這條路旁的店鋪很少,所有的店鋪幾乎都是背道而業,店鋪的後麵官道的兩邊則是眾多地攤小販們的聚集地!“神木巷”是中原接壤邊塞重鎮大同的唯一官道,每逢春耕時節,邊防換崗,這座人丁稀少的古城定會熱鬧幾日,而路過的戍邊軍的沿途采購也會讓雲州老百姓賺上一筆!現在確是春黃交接的時節,鄉下的百姓們隻能販賣著自家或收購的些果蔬來維持一家的生計,然而工農士商,做買賣的則屬於身份最低微的賤民,朝廷的重賦,地方的雜稅,已經讓這些勞苦的人們私下的憎恨著這個腐敗的中央政權,隻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官道西邊一座三層小樓緊門閉戶,大紅燈籠串串從門樓垂下,顯得不一般的安靜!此樓名曰“春蘭院”,哈哈,原來是拿著官方正當營業執照的窯樓,這時鬧騰的一夜的窯姐龜公們此時正蒙頭大睡,相對於一夜的繁華喧囂此時更顯得它斯斯文文!隔壁包子鋪的已經掌櫃讓夥計收拾完了剛剛倒出的煤渣,喜氣盈盈的又朝著店鋪夥計大聲喝道:"小保,叫賣起來啊,賣叫起來才能賣的出去啊,再給我死氣沉沉的,小心扣你這個一整月的工薪”!
“包子咯,剛出爐的包子,有肉餡,薺菜餡,豆沙餡....”名叫小保夥計震了震精神大聲吼道!
包子鋪的左拐角,雲州縣衙,赤紅大門緊閉,門口的兩座石獅子煞是莊嚴,怒視熊熊的瞪著門口行往的路人和攤販們,石獅旁的朱紅側門緩緩開啟了半扇,門堂裏的班房衙役們懶洋洋的提著水火棍走出縣衙,一班公人慢悠悠的在街邊遊蕩著,時不時的左顧右看,像似十分警覺著什麼!領頭的肥臉耳大,滿麵虯須,古銅色的皮膚被太陽照成了金黃色,剃掉胡須旁人乍看以為活彌勒轉世!嶄新而皺褶的公服穿戴著恰是戲台的醜旦!此時的他正連聲的打著哈氣,張開血盆狂口,嘴巴張得一下能塞進四個包子,包子?這是剛巧路過李記包子鋪,瞅了瞅正在叫賣的夥計,一幹衙役搖著擺著的走了過去!
“喲,李掌櫃的今天的包子鋪生意好嗎”?領頭的衙役傲慢的問道!
“托洪班頭的照顧咱們,這陣子還算過的去,隻是生意不大好!”包子鋪的掌櫃滿堆笑臉的答到!
洪班頭滿臉疑惑“還過得去?有地蛇惡棍欺侮你了?哦,原來你的言外之意就是咱們雲州地方上治安有問題或是嫌朝廷的稅賦重啊?”說著,洪班頭很尊敬的朝著東北方向的京師方向抱拳舉道!
李掌櫃驚恐的說道:“小的不敢,小的一時說錯了話,還望洪班頭海涵,起初我是想說我們的生意很好的”!說完悄悄的走進往洪班頭的手中塞了足足的二兩銀子,諂媚的堆著笑容道!
洪班頭依舊滿心不滿的朝身後眾衙役看了看,然後轉過頭來一臉嚴肅的看著他...李掌櫃委屈的臉色顯得不一般的無奈,這二兩可是他今天一早的收入都給了還嫌不夠,還讓我們這些人怎麼活,雖然麵色不改,心裏卻憎恨他們千兒八百遍了!這幫狗腿子隔三差五的過來找麻煩,鋪麵掌櫃們看見他們真是怕得極了!剛才明擺著洪班頭的潛在台詞是說:嘿,冤大頭,你瞧好了,我後麵還有一大幫弟兄們呢,你這二兩銀子不夠我們開銷一天的!
李掌櫃的一臉苦色,顫顫的望著麵前的這一幫善良的狼,不,是狼群!最終還是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看著李掌櫃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麼識抬舉,洪班頭奸詐的一笑,向後大聲嚷道:“弟兄們,這李老頭不大識相啊!我好像記得這李記包子鋪這個月的常例還沒有交呢,這樣嚴重的妨礙了我們的執公啊,你們說怎麼辦啊”!“砸了他的鋪子......拖去給馮牢頭,關他幾天!”後邊兒的眾衙役異口同聲的喝道!金色彌勒眯著眼睛嘻嘻一笑:“那還等什麼呢”!眾衙役聽洪班頭說完毫不猶豫的就掄起了水火棍朝著蒸籠揮去!
.....片刻,滿地狼藉!
“官爺們,求你們別砸了,下個月我交雙倍的常例還不行嗎?求你們別砸了..”李掌櫃的哀號著跪在地上死死的拽著洪班頭的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