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太小,無法背負人們心中的自己。夢想太大,傾軋在每個追求它的人身上。”
克麗斯騰念出了書上的一句話。
金色長發垂下一兩根,右手持書,身處一個潔淨的辦公室。
不遠處擺放著一個LVDX合成材料書架,每一層都擺放著數十本書。
書架左側還有一個文檔抽取庫,萊茵生命至今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存放在其中。
顯示屏上,人員檔案清晰地劃除了幾個名字。
那是叛逆者。
已經處理掉了。
頭飾在微微暖眼的昏黃燈光下反射出一點點星暈。
“暮日,調至工作狀態。”
閉合手中變“冷”的書,冷光燈讓眼前的一切變清晰了很多。
起身走向突兀缺了一塊的書架,將書慢慢“嵌入”其中。
左胸的工作牌隨著步行微微晃動。
左手奇異器械一開一合,完成了日記歸錄。
“閱讀文學書籍30分20秒,認知無偏差,初步推論:受書籍內容影響占比57.4658%,思考超額占比14.10943517%,其他占比未知。”
轉身看向落地窗外無垠星空,克麗斯騰隻是用在落地窗上留下了一個個虛渺的身軀,心靈早已遠航。
距離突破星萊已經過去了4年,她未曾遺忘萊特夫婦的囑托。
剩下空寂的心靈,被複仇的火焰燒燼。
大多數成員都反對直麵「維度」本身。
他們隻能初步檢析「維度」表層的顯現性及外在形式,無法做到圈定範圍、扭曲、數理潰解「維度」。
那種不被觀察的深層定律自成一體,如果想破壞一種定律,要麼從邏輯思維角度上駁斥它,要麼用新生的定律替代它。
前一種近似於成就一位星神,後一種等同於創造一位星神。
“一具馱升起恒星的軀體,也曾承接過無數次星落。”
這是克麗斯騰的答複。
萊茵生命曾經直麵過毀滅,她曾經從毀滅手下逃生。
他們恐懼。
他們仍然追隨。
空間站外的金屬外殼上,正在嵌入一塊塊鎳製銘牌。
【維拉特·蘭克斯|NO.008972】
【辛巴德|NO.008973】
被覆蓋在下方的銘牌仍然光亮。
【雲天明|NO.00791】
【Logic|NO.0043】
【丁儀|NO.0028】
【維德|NO.0011】
【萊特夫婦|NO.0001-0002】
……
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一個不知名的人。
「祂」倒懸於星河之上,萬物自“天穹”隕墜,歸於駁雜的平麵。
伸手,一支枯衰之花落於掌間。
「祂」翻手,花真正“落”於掌間。
「祂」似有所感,抬手,一片凋亡的花瓣撚在拇指與食指之間。
垂首看去。
宇宙真正記住了一切。
……
克麗斯騰左手撫向眼前的玻璃。
微冷的觸感將她再次拉入那個逃生艙。
她又怎麼會沒有負罪感呢?
哥倫比亞空間站總計約2萬人,加上維尼修斯·克裏亞空間站約4000人的先遣團和太空中500人的空間站對接工作組。
怎麼會沒有壓力?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隻願這一行,歸途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