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晚一臉淡定地拿出手帕,將短刀上麵的血跡擦幹淨。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走路聲,聽聲音,那人好像很急,聽晚知道那是誰,是解雨臣。
沒過多久,“叩叩叩”,敲門聲響起:“表姐姐。”
聽晚頓住了。
解雨臣接著道:“表姐姐,開門吧,我看到了。”
他都看到了?
聽晚怔了怔,走到房門前,打開了門,外麵是穿著單薄的解雨臣,月色之下,他的眸子格外地明亮,“讓我進去。”他不容置疑地道。
聽晚擋在門口,眉毛一挑:“你不害怕?”
“表姐姐怕嗎?”解雨臣反問。
聽晚沉默片刻,“不怕。”這倒是實話,她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事,對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可是再怎麼樣,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啊。
她還是有點害怕的。
解雨臣朝她一笑,笑得坦蕩,“表姐姐都不怕,我也不怕。”
“那你進來吧。”聽晚側過身,好讓他進去。
這孩子,遲早是要麵對這種事的,要成功坐穩解家家主的位子,不經曆點風風雨雨是不可能的。
她能做的,就是盡量幫助解雨臣,讓他登上頂峰的路,少一些挫折。
解雨臣走進房間的瞬間,就聞到一股血腥味,他沒什麼害怕的,在當家的第一天,他就做好了準備。隻是他沒有想到,他遇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衝著他最好的人來的。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該讓表姐來他們這的,如果不來這裏,表姐就不會遇到這件事了,表姐現在……一定也很害怕吧?
他看得見,表姐隻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自己。
解雨臣伸出一隻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這人還沒死透。”說完,他從衣袖裏摸出一把短刀,蒼白的月光之下,短刀反射出一道寒光。
聽晚快速上前,阻止了解雨臣,對上他不解的眼神,想抽出他的刀,解釋道:“我來。”
解雨臣死死地握著刀柄,不讓聽晚拿走,“表姐姐,你是女孩子,這種事情,由我來。”
聽晚按住他的手,“解雨臣,聽話,我真的不怕。”
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了,他還是這麼小的孩子啊。
見解雨臣一直不肯鬆手,聽晚放棄了,她重新拿起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刀,再一次刺向了那人的後背,血濺起來,沾到了她的臉上。
做完一切後,她平靜地問:“現在怎麼樣了?”
解雨臣再一次去探了探鼻息,“死了。”
“那便好,”聽晚虛脫般地坐在地上,看著地上斑駁的樹影,不疾不徐地道,“這個人,是你殺的。”
聰明如他,一下子就反應過來聽晚的想法,他有些驚訝:“表姐……”
聽晚用食指抵住解雨臣的唇瓣:“先別說話,把這屍體給拖出去吧。”
“就放在院子中央吧,”聽晚接著說,“把我那把刀拿走,作為這人是你殺的證據。”
解雨臣沉默了許久,終於道:“表姐,謝謝你幫我。”
“這有什麼好謝的?一家人,相互幫助而已……”
她說話的時候,不經意間瞥了解雨臣一眼,隻見對方明亮的眼黯淡了幾分,肩膀開始發抖,“是啊,一家人……”
他還是不明白,前幾天笑嗬嗬地問他、關心他的人,現在怎麼開始巴不得他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