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先鋒隊裏奔馳而來的跳蕩燕九聖一行三人心裏也是頗為忐忑,這遠征一路上見過不少探子細作,卻沒有一個那麼猖狂,居然就遠遠的向著大唐軍伍直衝衝撞過來,到也是有些遊蕩鄉民,荒野蠻人,見到唐軍威武,也是遠遠避開。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人,穿著殊為奇怪,頭上沒有戴冠,也沒有紮髻束發,更沒有象吐蕃突厥他們一樣披頭散發,而是短得隻餘發根,僅僅貼在頭上,看著非常滑稽,到象是被人齊整整用刀斬去,拚得小命留下個頭來一般。身上穿著也是格格不入,一件小褂兜,象極女子所穿內飾,而下身卻穿得個不開襠的窮褲!(李靳要是知道自己千多快大洋買的一身休閑裝在來人眼裏是這樣滑稽,估計就要羞到找個孔把頭埋進去了)
“汝是何人!在此刺探我大唐軍情!”想著想著燕九聖已經跑到那怪人身邊,雖然李靳穿得古怪,卻手無兵刃,連皮甲也沒有,看起來不象有敵意,所以燕九聖隻想嚇嚇他,看看是不是探子細作。
這一句試探的話在李靳聽來不次與又一聲青天霹靂……大。。。。。大。。。。。。。。大唐………………李靳覺得如果自己的耳朵不是上個月體檢的時候剛剛檢查過的話,現在完全有理由拿回去返廠從修……
刺探大唐軍情?…從近呼昏迷的刺激中恢複過來仔細一想…這個騎馬的壯漢到象是個大唐的士兵,一身紅袍,雙肩壓著虎頭肩甲,胸腹從兩側各包了兩塊大皮甲片,綴著整齊壓扣著的金屬甲片,腰間用一條紮帶紮起。腿上還批著兩大片裙子樣的批甲。騎在馬上,腳上的鐵靴因為卡在馬蹬上已經有了明顯的磨損痕跡。頭上到是沒戴什麼東西,一臉塵灰之色,一雙黑亮的眼睛卻看不出任何疲勞的痕跡。難不成,真的回到了大唐?李靳又開始犯迷糊了。
“汝是何人!~何故在此處,見我大唐軍馬還不避讓,有何企圖!”燕九聖顯然不耐煩這個家夥癡呆般的盯著他看卻不回答他的問題。李靳一聽就知道這個家夥顯然不是個審問的高手,李靳一句話沒說就知道對方是大唐軍馬,而且這荒郊野外的李靳敢過來找他們,肯定就是有想法甚至想依靠。而對方這麼不客氣的嗬斥語氣顯然讓他受不了!
“爾等小兒,無需得知!速速叫你家主將前來,一問便知!”李靳學著他的口氣毫不客氣的回敬道。
九聖二話沒說,右手一招,後麵兩個跟隨他前來的兵士就下了馬,伸伸手就要捉李靳的肩(如果說大唐主將跟這種古怪的家夥來往,恐怕沒有人會不笑掉大牙,所以燕九聖的反映就是直接抓人)……
卻隻見李靳肩膀一沉,兩手順著來人手臂左右一撥一送,那兵士二人就覺得手肘一沉,跌跌撞撞的往兩邊閃去。
啊呀,燕九聖本來還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並不粗壯的家夥還真有兩下子,當下手癢起來,二話不說翻身下馬,也不拔刀,直衝衝一拳當麵擂向李靳。
這李靳是何人?練武十多年,又學得陳、楊太極,幾個沙場軍士直衝衝,野喇喇的拳腳又怎麼能傷得了他,隻見燕九聖的拳頭被他往做一避,右手向上輕輕一抬,順著甲片環繞的手肘往上往後一捋,這燕九聖看上去似有千斤之力的一拳就被化解,一直跌跌撞撞的衝出去四五步才勉強站住了身體。對燕九聖這個從軍五年的斥候雖然沒受什麼損傷,但是卻能忍受這種前所未有的被戲弄的屈辱。大吼一聲,回身又戰……不過這三個人不管如何用力的揮舞自己的拳腳,也都無濟於事。現在局麵是完全的受製與李靳,隻一出手就被他壓下來,而那力道還偏偏不是多猛,卻讓你一點勁都用不上,不管你用多大的力氣,總覺得摸不著他的門路,使不到他的身上。急的幾個人又惱又氣,恨不得一刀切了李靳。
盡管邊上打的熱鬧非凡,可是遠征的大唐軍馬卻沒有因為這一絲騷亂而停止下來,反倒繼續拉長了陣型一直往天邊走去。騎著軍馬蕩過的軍士們雖然不曾偏離行軍的隊伍,卻難免側頭看看熱鬧,頗是稀奇感慨一下那幾個纏鬥在一起的人中,居然有個如此怪異打扮的年輕人還有著如此神奇的身手,說他靈活,他腿腳和腰身的變化非常少,基本上不曾移動,說他笨拙就更不通了,因為無論燕九聖他們三個從什麼地方,什麼角度,用什麼方法,即使拚盡了全力打將過去,也立刻就被他用手看似輕輕一拂一抖就甩到一邊搖晃去了。
李靳正是剛晃過一個人正麵仆擊,暗吸一口氣,左腳在前,右腳仆後,成半弓馬,右掌力從腰起,帶著股螺旋勁迎向燕九聖心口,左手也化做掌,卻是手指偏向左下,往燕九聖肚臍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