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造這些流言的是市坊間的長舌婦們,他們臆測昨晚戰鬥中齊家死傷不止四個人,而是四十個。過了一個時辰後,這個數字就被翻了一番。
“咳咳,那人死的,鋪天蓋地啊!燒死人就燒了一個晚上!咳咳。”一個老婦故作神秘的趴在女伴的耳邊小聲嘀咕道。身旁幾個老太太,呲著沒牙的嘴,睜圓了眼睛,豎起耳朵聽,不放棄一個環節。
“嗨!駭死人啊”她們聽罷,帶著滿足的表情交換一下聽後感,順便清了清嗓子準備說給七大姑八大姨三姑四姐二大爺等等人聽。
路邊社還傳出消息,說齊家四小姐與大公子有染,所以才會不顧婦道顏麵出門要和棲鳳山的土匪們尋死。詞語一出,眾人駭然。驚訝之後一邊讚歎流言的精妙一邊破口大罵起來。
“不守婦道!賤人!”
“啊呸!”
男人們一麵看著蹲在牆角嚼舌根的黃臉婆們,一麵羨慕齊家大公子的齊天豔福。
“嘖嘖。好。嘖嘖。好大!”男人們見路旁走過一個前凸後凸的女人,雙眼放電,將黃臉婆忘在腦後。
“死鬼,回家去!”女人們看到男人這副德行,凶悍之氣陡增,擰著自家男人的耳朵將他們踢進家門口,又聚在牆根下嚼起舌頭來。
但是這些並沒有動搖齊家二公子報仇的決心,尤其是他聽說昨晚他們齊家戰死四百人的消息之後,勃然大怒!
“他們說棲鳳山的土匪都是三頭六臂,神一樣的人物。說他們都是張天師的手下,天兵天將下凡來懲罰我們的。還說我們此去無回,都得死光光……”新來的小個子家丁名叫錢寶,由於名字比較吉利而被二公子直接升到貼身衛兵的職務上。
你問我昨晚那個家丁啊?他正在齊家後院一個陰森恐怖的小屋子裏享受“竹板燉肉”的特殊待遇。爽得他直叫喚。
“他們還說什麼?”齊家二公子砸爛一個玉杯之後,問道。
“他們還說……”
“別說了!”二公子知道再說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話,所以幹脆利落的打斷錢寶的話。“召集他們,帶上糧食,武器,準備向棲鳳山進攻!”
“現,現在就,就去啊?”錢寶結結巴巴地說。
“對,現在就去!”二公子已經按耐不住了。
如果說昨晚上的行軍就像度假旅遊一樣輕鬆的話,那麼這次進兵,二公子如臨大敵,他派出兩名家丁,騎著戰馬將警戒哨兵放出兩裏地遠,生怕半道被棲鳳山的強人們給偷襲了。
“報二公子!”戰馬巡視一圈,奔跑回來,“前方沒有任何蹤跡!”
“真的?連個行人都沒有?”二公子不信,問道、
“是!連個鳥都沒有!”騎士回稟道。
“一定有詐!全軍戒備!拔出戰刀警戒!”二公子一聲令下,家丁們紛紛拔刀,頓時,刀光閃閃,氣勢上非常壯觀。
“小心前進!”二公子一步三回頭的往前挪步子。
秦仲站在高山上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雖然江南為濕潤之地,凡有土壤的地方均生長著茂密的植物,鬱鬱蔥蔥,但是這棲鳳山卻是典型的了、水土流失地貌,光禿禿的山頂上都是岩石,寸草不生,隻有山坡上和山中的那片開闊地上長有大量植物,才使人不至於產生來到塞外的錯覺。
這樣也好,秦仲站在山頂將齊家複仇小隊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他本來還為敵人太多而擔心,現在一看,草包來多少都是一個樣子。
“咱們再推下幾個火球吧?”楊驊建議道。
“不行,一不能再。他們已經有了防備。”秦仲笑道:“這幫癟三,來多少還不都是給咱們送東西來的!”
“大哥,這回你怎麼指揮,我們都聽你的!”楊驊對昨晚公然對抗秦仲心懷歉意。
“敵人這次戒備很嚴,我們幹脆就將它們放進棲鳳山,跟他們玩玩捉迷藏!”秦仲笑道。
不遠處,楊家村方向,有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竹葉飄飄灑灑,蓋滿了整片大地。
“主人,齊家的人來了!”枯葉中鑽出兩隻眼睛,小聲說道。
“好吧,但有機會,就將他們一網打盡!留著這棲鳳山的土匪也是大患!”竹葉下又鑽出一個圓圓的腦袋,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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