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由土匪到城管（一）
秦仲對李家人的突然到訪比較吃驚，他還以為是給他下最後通牒來著的。李家人倒也乖覺，開門見山的說明了此行的目的。秦仲這才將樸刀從他脖子上拿開，兩人霎時間換了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像多年沒見麵的老朋友一樣連說帶笑走進聚義廳，心裏的小算盤都打得劈啪響。
“沒想到啊沒想到，鎮江知府竟然找到我的頭上了。讓我歸安朝廷？不錯的建議。”秦仲見小弟們個個沉默不語，自己嘮嘮叨叨說起來，“其實呢，進城當差也不錯，咱們的身份一下子就從破壞社會的壞分子轉變成拿國家工資的公務員，這是多麼大的轉變啊！”
“大哥，你知道宋江麼？”沉默了很久，王烈站出來，問出一個發人深省的問題。
“這個我知道，宋江麼！”秦仲心裏暗笑，小兔崽子，和我玩這個，《水滸》早就被拍成電視劇了，老子都看了多少遍了！
“宋江是我們這些江湖壯士的榜樣，想當年宋江三十六人縱橫河朔，渤海太守張叔夜發兵剿之。”
“我怕宋江成為我們的榜樣。”王烈此言一出，眾皆嘩然。紛紛舉手表示不接受鎮江府的招安請求。
“我覺得，我們和宋江不一樣。”秦仲雙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小弟們安靜下來，“首先，宋江老前輩當年弄得實在太大了點，所謂樹大招風，若不剿滅，匪徒們必定蜂起效仿；現在各地盜匪如麻，官兵政令不出城門亦！再者，當年大宋朝是什麼樣的國力？剿滅個小小梁山還是不費力氣的；現在剛剛割地求和，國力衰敗，這鎮江府想要將咱們一口吞下，但是他手裏有幾個兵？最後的一點，當年宋江速敗，主要原因還是他過於相信朝廷，致使奸人奸計得逞。咱們可不是什麼愚忠之輩，必要的時候咱們不是還有這棲鳳山作為後方麼？”
一席話，說得眾位兄弟們都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周小五站出來：“大哥，我覺得朝廷的人來的時候，咱們要拿出點威嚴來好好震懾他們一下，也叫他們知道我們棲鳳山的厲害！”
“這個自然！大家都同意了麼？”秦仲站起身子，含笑望向大家。
“刷！”舉起一片如林手臂。
“很好，很好！下麵咱們來商量一下哪些人進城，哪些人留在這裏守山了。”秦仲嘴角露出詭詐的笑容，眾人心裏都打起鼓來。
“誰願意隨我進城？”秦仲咳嗽一聲，朗聲喊道。
“我！”
“我！”
“老子也去！”
大家拚命舉手，恨不得把手貼到秦仲臉上。
“剛才那個自稱為‘老子’的給我站出來！”秦仲對這種不講文明沒禮貌的行為非常反感，他做事的標準是幹一行愛一行，幹一行精一行，咱們雖然現在屬於黑惡勢力，但是也要文明作案，文明搶劫啊，髒話是要不得滴！
眾人的手指齊刷刷指向一個人——周大牛。周大牛紅了臉，“大，大哥，我說錯了，我收回還不行麼？”
“不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帶毛病的豈能輕易放過？
“那好吧！”周大牛神情落寞的站在一邊，臉拉得比驢還要長三分。
“小五，楊驊，你們留下！”秦仲伸出手指，點出第二隊和第四隊眾位好漢的人名，“其實，讓你們守護山寨，並不代表要你們永遠留在山上喝西北風，每隔一個月我會讓一個小隊與留守山寨的小隊進行輪換。你們不要這樣的眼光看我，我不是拿你們開玩笑的，把鞋放下！說你呢……”
數不清的破鞋帶著濃濃的臭氣鋪天蓋地飛來，把秦仲埋在鞋堆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