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崇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得了嗜睡症不到一年,這症狀就光速發展到隻要站在林樂麵前就會發作,站著也好坐著也好,那張臉一晃入視線,自己就能脖子一沉,就地臥倒。難道注定了沒法清醒地看他一分鍾麼?黎小崇苦悶了。
懊惱地走在大街上,卻聽見馬路對麵有自己的名字傳來,是林樂!糾結著要不要看過去,下定決心,抬頭,利落的眼前一黑。
“砰。”
死了。
飄飄忽忽的,黎小崇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閻王那控訴:“大人我冤啊..”“得得得,來這兒的誰不說自己冤?不過你這個,"翻翻生死簿"嘖嘖,確實挺慘的,行了.拿個號,排隊等戶好人家吧!"
別介啊!我黎小崇沒搞對象沒找工作沒結婚沒生娃的活了不到20年就這麼生生的給掐斷了?
抬頭正要控訴,一小老頭兒鬼鬼祟祟地在閻王老兒耳邊嘀咕了幾句.閻王老兒眉毛一挑:"黎小崇,爺讓你穿了怎麼樣?"
穿?..
"你用那眼神看爺算怎麼回事兒?不去是吧?下一位!"
"回爺的話,我穿..."
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
"看看,這多痛快啊,走吧您呐."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黎小崇覺著這閻王有點微不靠譜啊!
黎小崇愣頭愣腦的被PIA飛後,判官猥瑣地探向閻王
"大佬,真的讓這小丫頭去替那個陽壽未盡的?這樣好麼?"
"你整我?這招不是你想的麼?"
"...."
"下一位!"
"大人我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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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崇悠悠地醒了.恍惚間記著自己是穿了,可是人家穿都是在雕花大床桃木小塌,最不濟的也得有個窩棚吧?憑啥她就在這大街上呢?難道她壓根兒就沒穿,老毛病一犯就在這大街上假寐了一小下?
很快就自動否決了這個想法.長袖長袍紗裙羅襖的人群以她為中心圍了一個灰常標準的圓,間或還傳來人群的竊竊私語.
"嘿!醒了唉?"
"好功夫!這姑娘讓驢連踢帶踩了半天睜眼跟沒事人似得..."
"你看她在地上躺半天,八成是運功呐!"
"嗯哼嗯哼.."罪魁禍驢表示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沒有輕抬明眸醒來時的驚豔,沒有朱唇微啟喊痛的嬌憨,沒有悠悠轉醒時讓人心疼的皺眉,黎小崇就這樣橫七豎八地躺在大街上,更不能接受的是占據了一個被驢踢死的身體.
想她黎小崇一世英名(睡著的時候比醒的時候多,在鄰裏街坊是出了名了的),清清白白(很想和林樂發生點什麼可是一看見人家大腦就當機),二九年華(長這麼大沒搞朋友的方圓十裏就你一個了)就這麼不明不白的..
正傷春悲秋,大老遠來了一團哭哭啼啼的塵土.人群自動散開一道縫兒"小崇啊,沒人逼你啊!你怎麼就想不開哪?不嫁就不嫁了,何必自尋短見啊?"好樣的,又一個逃婚的.嫌惡的避開一群不知所謂哭哭啼啼的女人,忽然又嗨屁了.
還好,這不拉風但親切的名字是自己的.而且,貌似家底不薄啊!
沒辦法,裝也得裝下去啊.
隨手抓起旁邊一女淚人,盡量讓自己眼淚汪汪擺出可憐淒楚的模樣.
"娘,人家不想嫁啊~"九曲回腸,聞者無不動容,女眷們一聽這般言語淚珠兒掉的更勤了.
啊咧?哪裏有問題麼?
"這孩子,想是讓驢把腦子給踢壞了啊!崇兒,我是你大姨媽啊~!"
她黎小崇才是你大姨媽.是你全家的大姨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