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孫峰聲音有些著急，“關隊，我抓著個人！”除了孫峰沙啞的嗓音，還伴隨著另一個男人掙紮的聲音。
關誌勇和陳勤立馬跑出了倉庫，出了啤酒廠的大門便看見不遠處的巷子口，孫峰押著一個男人。頭頂昏暗的路燈明明滅滅，雪花在光下明顯起來。
已經在孫峰肩上落下薄薄的一層。
關誌勇一路小跑到兩人麵前，孫峰抬著那男人的腦袋，說：“這小子從弄堂裏出來，看見我就跑，追的老子可累了。”
關誌勇對他說：“為啥跑？”
“看錯了人。”
“你叫什麼？”
“張損。”
這是個生名。但關誌勇曾在啤酒廠廠長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
“你把他看做誰了？”
“我以為是鄭國。他看見我會殺了我的。”
聽到這，關誌勇愣了愣，接著問道：“我聽廠長說，你跟這個鄭國關係還蠻好的麼？為啥怕他，你和他有仇麼？”
“我。我欠他錢。”
關誌勇問：“你知道他在哪裏麼，我們正在找他。”
“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找他。”
關誌勇和兩人麵麵相覷，笑了笑，他們穿的都是便服，孫峰抓他也不明身份，叫人以為是黑社會了。
關誌勇從兜裏取出證件，“我們是警察。你也是啤酒廠的員工，應該也知道，你們廠裏的王代娟幾天前遭人殺害了，我們正在調查這件事，而現在不知去向的鄭國是嫌疑人之一。所以我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們，有什麼知道的信息千萬別藏著。”
張損聽到這明顯心頭一怔。他顫顫巍巍的說：“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如果不配合我們，我們有理由把你帶回警察局暫時管製。你這麼晚出來做什麼？”關誌勇看看表，將近淩晨一點。
張損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沉下頭去。
關誌勇又把話問了一遍。
他朝路口一側的一盞路燈下看去，關誌勇朝他眼神落定處看，隻看見路燈下靜靜的躺著一口火盆，裏麵有些燒完許久的餘燼，但已經被雪埋住了一半。
“你來燒紙錢？給誰燒的。”關誌勇問，並示意抓著他的孫峰鬆手。
張損被撒開後鬆了口氣，扭了扭僵硬的肩膀，說：“給娟兒燒的。”
關誌勇說：“你和王代娟什麼關係？”
他愣了愣，說：“同事關係，我跟她平時關係比較好。”
關誌勇點點頭，讓他走了。臨走前告訴他過幾天可能還會有人找他問問題，讓他這幾天別出遠門，希望他配合警方辦案。
回到車上，孫峰對他說：“就這麼放了那小子？我覺得這小子絕對有問題。他跟王代娟案脫不了幹係。”
關誌勇點點頭，隨後說：“現在也沒證據，光靠猜想可抓不了人，還有，你抓人能不能表明自己的警察身份，這是規矩。”
孫峰撓了撓頭，笑著說：“一時著急，就把這事忘了。”
關誌勇苦笑。
陳勤開著車回去後，關誌勇和孫峰回到了倉庫，把那副染血的手套裝進證物袋裏，接著把丫叔安排到支隊附近的一處賓館裏住。
丫叔遭了這一嚇，自然是樂意跟著回去。
現場再次被關誌勇用警戒線攔住，並通知傳達室的老何把倉庫鎖了門。
第二天，郭穎穎到了隊裏，房間已經收拾了出來，劉宏見到她，先是驚訝，隨後又有些高興。畢竟他在吳城區沒什麼認識的人，平時也沒人搭話，而關誌勇是個工作狂，除了隊裏的事情幾乎和他沒有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