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的話出口後，倆人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穀離臉上的紅暈也消失了，他看著林嶼認真的樣子，心裏有些觸動。
但他沒有林嶼那樣直白的熱烈的感情，至少是還沒到可以說出口的喜歡，也沒有說出喜歡的勇氣，想到這，穀離身子向後了一點，拉開了倆人的距離。
“為什麼喜歡男人？”穀離問林嶼，而後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的事那樣點評這種感情，“喜歡男人要比喜歡女人難一點。”
林嶼感受到穀離的疏離和拒絕，神色晦暗：“因為不知道，我是說我不知道自己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或者都喜歡，但我現在知道自己喜歡你。”
林嶼他不會回答穀離的問題，他沒談過戀愛，更沒體會過和男人談與女人談的區別，他無法比較難易，但他知曉喜歡。
在林嶼看來，喜歡可抵萬難。
穀離聽見他的回答愣了愣。
是啊，一個從未談過戀愛剛滿18歲的人是沒有太多的動心的經驗，但這並不代表著他的第一次動心就可以得到回應。
“知道了，但我沒有戀愛的準備。”穀離給了林嶼明確的拒絕。
“那你是不是討厭男人？”林嶼突然想到穀離之前的戀愛，他有些害怕穀離對這種感情感到惡心。
“你覺得我是喜歡什麼性別的人？”穀離反問林嶼。
林嶼陷入沉思。
穀離讓人看到的第一眼就讓人覺得他不會喜歡女人，但他太細心也太漂亮了，好像誰都會喜歡他，他也會給所有人好感。
所以，到現在林嶼不確定穀離會不會討厭這種同性之間的情感。
“我不知道。”林嶼如實回答。
穀離聽見林嶼的答複，有些無語，笑了笑說：“我天生的，喜歡男人。”
“你前任是男的？”
“當然。”
“那為什麼分手？”
穀離感覺事態要往控製不住的方向發展了，直接向林嶼告辭，準備離開。
林嶼沒來得及攔住穀離，他就走了。
穀離出了病房，想到林嶼連別人性向都搞不懂就告白，不禁地笑林嶼傻，也不怕被人當變態。
穀離並不是從小生活在大城市的，大城市裏的這種感情雖是少卻能被大眾接受，但在小地方這種情感是隱秘的，見不得天日的。
他是孤兒，在閉塞的小縣城的孤兒院裏度過了迄今為止的絕大部分的的時間，小縣城和大城市的差距可以因為經濟涵蓋到方方麵麵。
在大多數人連基本溫飽都要奔波的縣城，基本上沒人在乎孤兒院這個需要被免費提供各種生活物資的地方。
穀離從小生活在那裏，在他16歲時發現了自己隱秘的性向。
穀離想那一刻，他自己感到的更多的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