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西苑麵聖(1 / 2)

下午,有小黃門上門,讓蔡銘明天上午到西苑見駕,讓鍾繇,杜畿等人興奮不已,紛紛向蔡銘祝賀。

次日,西苑。

蔡銘見到了這位大漢最有權勢的男人——大漢皇帝漢靈帝劉宏。

但見其穿一身黃緙絲麵兒白狐青白緊身胡袍,外麵沒套褂子,腰間係一條玄色絲帶,鬆懶的斜靠在胡椅上,蒼白的臉上帶著倦容,但眉宇間帶著凜不可犯的煞冷之氣。張讓一如既往的如同影子一般在一旁侍立著,直到蔡銘進來才抬起眼皮,微微朝蔡銘點頭。

看到靈帝躺臥的胡椅蔡銘眼前一亮,若不是出於低調考慮,再加上之前三年一直在守孝,怕別人說自己沉迷享樂,特立獨行,蔡銘早就想造出椅子來,省得天天忍受跪坐之苦,卻沒想到這位當今聖上早就已經在用了。

對於椅子的出現時間蔡銘卻是記得不大清楚,原本一直以為要到魏晉時期才會出現。卻不知道自西漢武帝時張騫通西域起,漢朝與西域以及周邊民族的經濟文化交往日益頻繁。他們的風俗習慣、服用之物,對東漢王朝貴族階層的生活起了很大影響,以致於在漢靈帝時期掀起了胡化的浪潮。根據史料記載,漢靈帝喜好胡服、胡床、胡座、胡箜篌、胡笛、胡舞,京師的貴戚王公爭相仿效,愛好胡物之風蔚為高潮。

不過在此時胡床是家具品類中是等級較高的品種,通常隻有家中男主人或貴客才有資格享用。胡床在魏晉南北朝至隋唐時期使用較廣,有錢、有勢人家不僅居室必備,就是出行時還要由侍從扛著胡床跟隨左右以備臨時休息之用。卻不是此前蔡銘有資格享用的。

按照早先張讓的交代,一番紛繁的晉見拜禮之後,蔡銘恭恭敬敬的立在下首聽話。

劉宏早就想見蔡銘,特別是退思園文會之後,這種心思就更加迫切。今見到蔡銘果然如傳說中一般清新俊逸,風度翩翩,大為滿意,頷首點頭:這才是自己想象中的青年俊傑嘛!

不過就是太過年輕了,年輕人嘛!多年少輕狂,因此不可太過得意,一得意就容易忘形。所以還需敲打敲打,不然的話容易自得自滿,難免驕橫跋扈。

劉宏既有意敲打蔡銘,手猛的一拍胡床,對蔡銘喝道:“蔡銘,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罪?”

蔡銘一愣,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過,讓靈帝劉宏如此大怒。而且之前也沒有得到張讓的提醒。

蔡銘偷眼看了一下,侍立於皇上身邊的張讓,隻見他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並沒有因此而擔心,還以眼神炯炯的示意著自己什麼,好像有點鼓勵自己不要擔心害怕的樣子。

可惜,對於張讓的示意,缺乏心靈溝通的蔡銘並不能很好意會。隻感覺劉宏的問罪沒頭沒腦的,也沒個提示,根本就想不通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但看張讓笑眯眯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也知道即使是真的犯了什麼過錯,也一定不是什麼觸動原則的大錯。因此強自鎮定的叩首道:“臣惶恐!臣愚鈍!還請陛下明示。”

“哼!你當真好膽!自己做過什麼好事,你自己竟然不知道嗎?”靈帝劉宏沉聲說道。

蔡銘是當真不知道,自然不知道如何回答,隻是叩首不語。

靈帝劉宏見蔡銘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感覺差不多,也就不再賣關子,道:“你寫的好文章,有人向朕進言說,你這是在借秦之喻,諷漢之今事,指責朕揮霍無度,貪色奢侈。朕可有冤枉你?”

“臣冤枉!臣確實冤枉啊!”蔡銘一臉委屈的跪叩道。

漢靈帝劉宏看得好笑,卻依然板著臉道:“冤枉?我看一點都不冤枉,好好地文會,主題都定好了隻談師道教化,你卻整出這篇極盡揭露和控訴的阿房宮賦來。你今天要不說出個所以然來,看我不剝了你?”

聽到劉宏讓自己說個所以然,蔡銘卻是放寬了心。

讓自己說出所以然,不就是讓自己辯解。既然給自己辯解機會,想來不會是真的要拿自己開刀。

知道劉宏不是真的要拿自己問罪,蔡銘腰挺也值了些,背也不那麼彎了,對劉宏道:“我想皇上一定已經看過阿房宮賦。請問皇上臣在阿房宮賦中所寫的是不是都符合合大秦的真實情況,可有誇大和無端捏造之舉?”

“這到沒有。”漢靈帝劉宏搖頭回道。

“那就對了,既然蔡銘寫的都是真事的,並無無端捏造之舉,若因此而冒犯了陛下,那麼其罪也不在臣下,而在出此題目的人。”蔡銘道。

嗬嗬嗬!靈帝劉宏被蔡銘說的氣樂了,笑道:“還有這等事,明明是自己犯的過錯,卻偏要將過錯歸於別人,哪有這種道理?”

蔡銘卻是不管靈帝劉宏的取笑,正色道:“陛下明察秋毫!臣佩服,臣絕非無的放矢,若是陛下不介意,臣下可以講個故事給陛下聽,聽完之後陛下或許就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