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銘並不知道狗剩是波才的小舅子,隻是知道他是北大營的統領。自己抓住了他固然可以以之威脅北大營的士兵,但是若是其他大營的人恐怕就不會管他狗剩的死活。
因此蔡銘很急,急著突出大營,就是怕會有其他大營的人趕來支援。沒有想到自己的運氣真的有這麼糟糕。
原本自己因為抓住狗剩,幾乎沒有耽誤什麼時間,突圍的速度已經是夠快了。卻沒想到眼看著就要成功了,最後還會在大營門口被堵住。
營寨的大門並不寬敞,隻能同時通過四五匹馬,如此一來想要衝出大營,就隻能依次通過,根本就不能形成衝擊力,不能迅速的突入到弓箭部隊當中,發揮出騎兵的優勢。
而對方不同,一百步的攻擊距離,同一時間又隻要對付衝出大營的四到五人,簡直就是在射活靶子。隻要對方的頭領稍微有一點指揮常識,讓手下的弓箭手們輪流成批次的以弓箭攻擊的話,別說是普通士兵,就是蔡銘徐晃兩人想要抵擋這種集中的亂箭攻擊都難。
該怎麼辦?
蔡銘心思急轉:退回大營去,依托大營防守。顯然不行。
那樣一耽擱,到時候趕來支援的黃巾軍隻會越來越多,大營內的黃巾軍一旦有了主心骨肯定也不會再顧及狗剩。那樣一來自己就真的成了甕中之鱉了。
所以必須得往前衝!隻有衝出營寨,衝破敵人額封鎖才有活路。
隻是這樣一來,突擊營敢死隊的名號就真的坐實了。這樣衝擊確實與趕死沒有多大區別,到時候八百軍士能夠有百人活下就算不錯了。
不過以後的任務隻是尋機縱火,有一百人也勉強夠了。
眼看著馬上就要眼睜睜的看著手下送死,蔡銘心中卻是怎麼也平靜不下來,猶豫不決難以決定。良久才長長的吸了口氣,告誡自己道:不可有婦人之仁,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事已至此,隻能壯士斷腕,與他們拚了。何況他們本來就是死士,這樣就算死了,但是隻要能有百人能夠衝破重圍,完成所擔負的使命任務,他們就算是死也是死得其所了。
想到這,蔡銘心中一發狠,就要傳令大家衝擊,就聽得對方為首的頭領喊道:“放下我大哥,把戰馬兵器留下,我放你們離開。”
聽到對方的談話,蔡銘眼睛一亮,心道:有戲。事情大有可為。不過沒想到對方胃口蠻大的,既然想要自己的等人的戰馬和裝備。蔡銘心中冷笑:“把戰馬兵器留下,我們還能走得了嘛!不知道是不是對方的智商太低了,還真會想當然,拿自己當白癡。不過狗剩既然是你大哥事情就好辦多了。”
蔡銘先放下對方不理,對狗剩問道:“剛才喊話的是你親弟弟嗎?”
狗剩回道:“是我親弟弟狗娃。”
蔡銘心中大定,是親兄弟那就好辦多了,特別是對方還是弟弟。在這個時代,特別講究尊卑倫常,長兄如父,就算他們兄弟不和,他想借機除掉狗剩這個做大哥的,也不敢當著這麼多軍士的麵做得明目張膽。
“既然是同胞親兄弟,那你們兄弟怎麼不在同一個大營?”蔡銘問道。
“你不知道,我弟弟曾經做過黃大少爺的書童,知書達禮很得姐夫的重用,所以一直留在姐夫身邊聽用。”
狗剩說到自家兄弟認識字,很是自豪,一幅與有榮焉好像是他自己認識字一般。
“在你姐夫身邊聽用,你姐夫是誰?”蔡銘問道。
“我姐夫就是兗州,豫州義軍統帥,都督兩州軍事的‘昭示大將軍’、‘神左使’波才。”說道波才時,狗剩一連崇敬和自豪。他當然自豪,想他一個放牛娃子,既然有這樣一個有大本事,有如神仙般的大將軍做姐夫,他能不自豪嗎?
“波才真是你的姐夫?”蔡銘又是驚喜,又是懷疑的問道。
“那是自然,我姐姐長得如同仙子般漂亮,又溫柔體貼最受我姐夫寵愛了。”
狗剩很不忿蔡銘的懷疑,自己的姐姐在他心目中可一直是神仙般的人物,否則又怎麼能嫁得姐夫這般神仙一般的大英雄。
哈哈哈!蔡銘大喜。這可是自己今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原本以為抓到一營主將就已經是一條大魚了,沒想到自己心不中的大魚,還遠不是一條普通的大魚,而是背景深厚,兗豫兩州黃巾軍的首領,皇甫嵩,朱雋以及自己等人目前的頭號大敵波才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