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知特意微微的調整了下跑步的方向,想要多聽一點。
隻是那個一直抱怨的女人說話似乎帶著點方言的口音,她根本聽不清。
楚知知勉強記下了幾句話,卻又飛快的忘記,一無所獲。無奈之下,隻能繼續向前跑。
很快她就跑到了小區門口,隻是她沒有出去,而是順著小區的圍牆跑了起來。
紀吹雪緩緩的走動著,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動作像是散步一樣悠閑。
她的步伐明明不快,但無論楚知知怎麼憋著壞心眼加速,都甩不開她,甚至她還能做到始終不遠不近的跟著前麵跑步的人,距離都沒有被拉開多少。
眼看著惡作劇一直不奏效,楚知知終於偃旗息鼓。
一圈兩圈三圈……隨著圈數的不斷增多,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似乎到了下班高峰期,小區裏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楚知知敏銳的察覺到有越來越多的目光盯在了她身上,垂涎的眼神仿佛老饕在看不可多得的美食,絕對不帶任何善意。
終於,她跑完了最後一圈,叉著腰停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此時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五六點,太陽已經偏西,小區裏人來人往,熱鬧像是即將開始的夜市。
楚知知最終在小區中心的小廣場上停了下來,跑完三十公裏之後她體力幾乎耗盡了,即使能勉強撐著跑回原點,此時也已經到了極限。
她幹脆一下子坐在廣場上的座椅上,抬頭四處張望了下,一眼就看到正在不遠處腳步從容不迫的紀吹雪。
對上那道明亮又溫柔的目光,楚知知心裏一動。那人一直跟在她身後,用一種默默無聞的保護的姿態。無論如何,隻要她回頭,就能一眼跌進最溫柔的目光裏。
她一直都在。
楚知知心裏就像是在冬夜裏咬開一個糖餃兒,溫熱的糖汁流了出來,又暖又甜。
她突然不想動了,坐在椅子上招了招手,就在這裏靜靜等著紀吹雪來找她。
天色漸漸暗下來,廣場中央的迷你噴泉裏亮起了五顏六色的小彩燈,還有荷花和荷葉形狀的紙燈籠在水麵上漂浮著,不過很快就被溫泉濺起的水花打落了。
周圍越來越熱鬧,時不時的有三三兩兩的人結伴而行,或是一家三口,母親,父親帶著孩子,或者是誌同道合的朋友,三兩個年輕人聚在一起談天說地,帶著人間煙火獨有的繁華熱烈,是一種熱鬧獨有的美好。
楚知知正欣賞著這難得的夜景,突然一個小孩兒跑了過來,啪嘰摔了一跤,然後就像是年糕一樣直接粘在她腿上。
她微微動了動,小朋友也跟著動了動,但還是死死地抱住她的大腿不鬆開。
楚知知有點驚奇的看著這個小孩,那是個穿著粉色蓬蓬裙的小女孩,看起來隻有兩三歲大,跑起來的動作還有些踉蹌著,隨時可以表演一個平地摔。
即使楚知知此時是坐在公用座椅上的,可小女孩努力踮起腳,也隻能費力的抱到大腿的位置。
小女孩委屈的嘟嘟嘴,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神色間帶著幾分控訴,直直的看向這個不解風情的大人,粉雕玉琢的很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