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有在這裏哭的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解決問題。”黑尾巴的公狐狸早已經急得四爪著地,語氣焦慮,爪子不停的在枯草上踩來踩去,發出細微的斷裂聲。
“那你說還能有什麼辦法呀!”母狐狸張大嘴,呲著尖尖的牙齒凶他。
公狐狸無奈的停下爪子,放過了那些可憐的枯草,歪頭思索著。
“也不用這麼擔憂,白衣娘娘身份尊貴日理萬機,小人物根本入不了她的眼,或許注意不到咱女兒身上……若是實在不行的話,我還有個法子……”
“你是說……”
“唉,實在沒辦法的話,也隻能這樣了。”
幽幽的歎息聲宛如浮萍,被風一吹就輕飄飄的散了,像是世俗中輕如草芥的苦難和命運,風過無痕,從來留不下痕跡。
楚知知抿了抿唇,神色間黯淡幾分。
不知道是不是這聲歎息裏麵蘊含的情緒太過於壓抑,以至於分外有感染力,竟讓她想起了些很久之前的回憶。
那不是什麼美好的記憶,但那卻是組成她的一部分,無法舍棄也不能割舍。
那些過往的痛苦折磨她也成就她,像琢玉,打磨出如今光華內斂的風采。
突然,風聲驟然猛烈起來,呼啦啦的吹過枯枝敗葉,卷起一地的狼藉,呼嘯著奔向遠方。
楚知知驟然從思緒裏回過神來,心底暗道不妙。
她探身一看,果不其然,先前的枯草地上空空如也,那兩隻美麗的生物早已不翼而飛。
楚知知遠眺了一眼層層疊疊的山脈,濃密如一片枯色的海,一眼看不到盡頭。
難找了,楚知知心裏暗暗可惜。
這裏附近的一片都是山巒起伏,兩隻狐狸躲進了山林,就像兩條魚兒遊進了大海,蹤影難覓,若非運氣逆天,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好可惜啊。”李杏也終於回過神來,她眨眨眼睛,散盡眼睫上模糊的水汽,腆著一張湊近過來,把腦袋埋進楚知知頸窩裏拱呀拱的。
“怎麼豬崽兒一樣。”楚知知一無所獲的收回視線,對著身上的人卻無處下手,隻能嫌棄的拍了拍她露在外麵的後腦,並沒有把人推開。
“嗚~知知你真好。”李杏也發覺了這一點,更加用力的用腦袋拱了拱,動作得寸進尺,語氣卻沒精打采。
“讓我休息一會兒吧,那兩隻狐狸估計發現咱們了,給我使陰招,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些喪氣事兒,啥精神也提不起來。”
“太討厭了!”她攥緊拳頭,憤憤不平的總結道,“臭狐狸!下次見麵我一定要扒拉他們的皮做條裘子。”
楚知知想了想,也不忍心打破她的雄心壯誌,隻是理智的從客觀角度提了個建議:“估計不太行,那兩隻狐狸皮子不夠,做個坎肩倒還可以。”
而且,更不夠的應該是李杏的實力。
楚知知終於想起來,那兩隻狐狸身上覆蓋的金光很是眼熟,不是功德又是什麼?
況且,從那兩隻狐狸的氣息來看,恐怕早就得道多年,加上按照正道的途徑修煉,又有功德護身,絕不是一般小妖的水平,李杏對上他們,勝率怕是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