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馬騰在自己家的府院中擺下豐盛的酒席,邀請來了李誠等五十餘眾,一番酒桌子上的你來我往後,馬騰也借著幾分酒意,試探性的對李誠說道:
“李兄弟可知道,光和三年(公元一八零年),四月江夏蠻反。又鮮卑寇幽、並二州。後巴郡板楯蠻反,蒼梧、桂陽賊攻郡縣而朝廷無力討伐,光和四年(公元一八一年)交趾烏滸蠻久為亂,牧守不能禁。交趾人梁龍等複反,攻破郡縣。光和五年(公元一八二年)板楯蠻又寇亂巴郡,漢軍連年討之,不能克。而今年秋,金城河水溢出二十餘裏,西涼之民甚苦,遂群聚而起事,四方邊境紛擾雲起,由此可見漢室將傾,我雖不才,不忍見民生勞苦,遂與北宮伯玉、李文侯、邊章、韓遂共為民請願,此時正是男兒當有作為之時,李兄弟年紀輕輕就據有西域,可有意乎?”
李誠沒想到馬騰這個已經造反的邊關大員,竟然這麼**裸的問向自己,也是一愣,隨即放下手中的羊腿,也不顧自己形象,舔了舔滿手是油脂的手指,良久,才緩緩而答:
“漢室雖然亂象已現,但跨州連郡之豪傑不可甚數,西域雖地廣萬裏,但其人口卻不及漢之一州,據我所聞,僅僅一個南陽郡的人口就遠超西域.....
說到此處,李誠雙眼直盯馬騰,然後才笑嘻嘻的繼續說道:
“馬將軍欲乘此時以圖大事,或許我可一助。”
馬騰顯然沒想到麵前這位年輕人能有如此定力與心機,可是他也沒辦法,北宮伯玉、李文侯、邊章、韓遂是他們起事這群人的頭頭,他想獲得最大利益,怎奈自己手中沒有多少兵馬,錢糧,一瞬之後,馬騰也陪笑而答:
“李兄弟就不要拿我說笑了,我觀李兄弟在西域之所為,其誌不小,今日又在這個漢朝四方暗湧之時入漢境,其意更深,助我?嘿..嘿...恐怕是為了自己吧。?
李誠眼睛一眯,也不含糊,接著馬騰的話說道:
“涼州繼各邊地雲擾之後而亂,北宮伯玉、李文侯、邊章、韓遂共起兵殺死護羌校尉冷征及金城太守陳懿,攻燒州郡,一路輕取金城、隴西、漢陽三郡,兵鋒直指三輔長安,其間朝廷三易刺史仍然無法挽回敗局,表麵看上去勢如破竹,勇不可當,但其內部暗流湧動,要想最終有多大作為,難。”
馬騰眼中精光一閃,心裏頓時將李誠的能力抬高不少,但是表麵上默不作聲。
李誠接著說到:“北宮伯玉、李文侯、邊章、韓遂其勢雖眾,但號令不一,外看為一體,實則分為數派,又兼羌人好利,各顧自身,終難成就大事,最多如那曇花一現。”
馬騰聽到這裏,低頭不語,不知道他心裏是不是也如同李誠這般認為呢。
李誠看到馬騰的表情,端起桌上一碗酒,一飲而盡,繼續說到:
“北宮伯玉、李文侯恃其眾之強,脅迫邊章、韓遂反漢,但我觀韓遂為人,素有大誌,恐難為人下,馬將軍今日名望不如邊、韓,軍旅不比北宮伯玉、李文侯之眾,如果想成大事,就當早為己謀,晚之則悔矣。”
馬騰一聽李誠說的這麼明顯,也拋開了思想包袱問道:“李兄弟,有何良策以教馬某人。”
李誠心裏暗喜,這馬騰果然是野心勃勃,隨即說到:
“無他,唯離間爾,北宮伯玉、李文侯隻是利用邊章、韓遂在西涼的名望,而邊章、韓遂也是利用北宮伯玉、李文侯的羌族之兵,如果馬將軍能從中挑撥,令二虎相爭,一死一傷之時,繼而發難,全收其眾,自可一家獨大。”
馬騰眼中猶豫之色,溢於言表。
李誠乘熱打鐵的說到:
“如果將軍有意,我可助之。”
馬騰也不是個吃素的,馬上就接過話問道:
“李兄弟要相助馬某,那你的條件又是什麼呢?”
李誠笑道:“如果馬將軍與我聯手除掉北宮伯玉、李文侯、邊章、韓遂等人,到時候我們共分涼州七郡,我要張掖、酒泉、敦煌、西海,你占金城、西平、武威、隴右等地,嗬嗬...你不會吃虧的,我要的地方都比不上你那......如果馬將軍能在除掉那四人後,進而占據長安,雄踞雍州之地,扼潼關阻關外群雄,我就要那整個涼州除開金城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