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上是。不過我爺爺家就在鄉下,爸媽運氣好,到我就又下來了。”王小野看向這個有點激動的人。
“那,你那邊過的怎麼樣?大家都還好嗎?”
“挺好的,該上工的時候上工,該看書的時候看書。”
“看書?可是,現在看書還有什麼用啊?我看著我們幾個都得要老死在這裏了。”在另外一邊,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同誌道。
“我們這些知青向來就是為了建設社會的啊。我們開辦了小學,考試進去當了老師以後,一天八個工分,一個月有三塊錢。
在前些日子,我們那邊牛棚裏麵被接走了差不多十個人。我倒是覺得多看書還是有用的,畢竟現在好像要發生改變了。對了,我那邊有幾張報紙,等一下我拿給你們看一看吧!”
王小野看著這幾個人,眼睛裏麵滿是疲憊,在軀體上,卻又帶著一股堅韌。
在他們的身上,隻是一部分知青的縮影,還有更多更多的人在迷茫當中奉獻了自己的青春,結果卻在青春的時間過後找不到回程的路,最終葬在了這片自己看不見未來的大地上。
“真的嗎?都是些什麼人回去了呀?”一個圓臉看起來有點活潑的小姑娘問。
“四個搞農業的,兩個搞政治的,三個搞建築的,在更遠的地方還走了五六個人吧,我就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了。”王小野將自己知道的說了一下。
“你們那邊的知青多嗎?一共有幾個呀?我們這裏就八個。”
“那個地方在之前就有八個知青,然後在去年的時候來了我們十五個,今年又來了四個,人挺多的。地方都不夠住了,我們分成了三個地方住的。這個村裏麵看起來最豪華的那一個就是你們知青院了吧?”王小野看向村裏麵唯一一個蓋了磚的房子,那還是土坯的。
“是呀。我們剛剛來的時候,差點以為是來錯了。結果沒想到我們的知青點居然是這裏最好的房子。”一個男知青笑了一下,然後回頭看了看那邊的屋子。
“給,你們看看吧,現在上麵也很矛盾。不過我想,不論如何,總是會變好的。”將背簍裏麵用來墊底的報紙拿出來,王小野將那五六張報紙都給了他們。
在看完後,將幾個人的信息交流了一下,彼此約好以後可以互相通訊,他們這裏一個月才出去一次,有什麼信息都是晚了的。
下午一點,晃晃悠悠的牛車帶著一行人往村外走去。到了五點,王小野跳下車,和眾人道別。
“等等,小同誌,給我一個你的通訊地址吧!非常感謝你帶著他們回來,回頭我看看寫封感謝信過去!”
準備離開的王小野,看著紅了眼睛的公社人員,將地址告訴了他。現在,一封感謝信那可是非常好用的東西。
這個公社看起來比較小,還是趁著等下天黑了去縣城了,騎自行車過去。不過一個小時就到了,以她的體力來說,還是可以的。
而且,最高興的就是,她發現自己可以隨意回到之前放東西的地方,隻要自己沒有把它沒有重新收進空間裏麵來,在一個清晰的、自己走過的範圍之內就可以隨意跳轉。
媽呀!這不是妥妥的幹壞事的好東西嗎?今天晚上地震後,將糧草往縣政府那邊一扔,然後直接回去有老虎骨頭的那裏,速度快的話,不用一天時間就可以回家了啊!在那裏,她試驗著放了一大堆的土,沒想到這樣也行。真的好快樂!
背著背簍,走在大路上,邊走邊看,觀察周圍的花草樹木。偶爾還下去挖點草藥。沒多久,就已經滿了一背簍的,找了旁邊的藤條,再給捆了一下。
時間到了七點多,找到一個有水的地方,拿出幹餅子吃。後麵還有兩個人在跟著,從公社開始就有。要不是看著他們周身的氣息,以及兩個大男人騎著一輛自行車歪歪扭扭的樣子,王小野都想放開腳步跑了。
吃完飯,那邊的兩個人還在嘰嘰歪歪,再不走,天都黑了,難道要她和那兩個人一樣風餐露宿嗎?不可能的!確定自己將背簍給弄好了,王小野扭扭手腳,放開跑!
“哥,這個小姑娘這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挖挖挖,她怎麼還有那麼大的力氣開始跑了呀?我都快累死了!”後麵騎著自行車呼哧呼哧的青年問。
“不是說她是采藥的嗎?肯定是每天都在爬山采藥,我怎麼看著是你沒好好訓練?身體都虛了呢?”後麵的人一聲冷笑。
聽了一耳朵,王小野繼續提速,每天的負重訓練而已,小意思了。反正到縣城就這麼一條路,就算她自己跑丟了,後麵的人都不可能跑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