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品站那個時候一般都是一個年輕人和一個老頭子組合的,周白知道那個年輕人就是自己上司,有點拐彎抹角的小舅子。於是後麵周白一路暢通到了廢品站,一幹就是好些年。
似乎因為印象裏麵的美好少年景象變成了邋裏邋遢的中年大叔,後麵那個何家的閨女就不再過來了。
等到從褚湘那邊拿到名單,周白回去的時候,看到安博手裏也在拿著一遝紙。
“我這邊已經把他那些事跡給整理了一下,你那邊呢?有拿到他具體家屬的關係嗎?”拍了拍旁邊的桌子,示意人坐下。
“拿到了,不過她的母親倒真是當年的何家的小姑娘,何愛珠。不過父親那一欄倒是寫著一個已經過世了好久的病秧子的名字。”周白將手裏的單子遞過去。
“病秧子?”安博有些詫異。
“明天我讓人過去他家的這個地址看看,要是那個姓何的跟他兒子就兩個人住在那裏的話,可能就沒什麼大問題,不過要是時間上麵對不了,那估摸著後麵可以扯出來一大串。”
因為可能有人認識他們兩個,周白打算明天讓其他生麵孔裝作收廢品之類的,過去看一眼。
“那等過幾天確定好了之後,我就打電話給那幾個叔伯兄弟吧,聽聽他們想要做些什麼?要是他們都沒什麼想法的話,那我依然是想把他們給弄下去的,就弄到跟我當初一樣的地方就好。”
西北農場,東北大荒原,再後麵才到了王家大隊這麼一個可以喘氣和修養的地方,除了周白的使勁兒,安博自己也是下了不少功夫調動的。
其中的苦楚,一位針灸醫者差點就失去了的雙手,以及前麵和後麵發生的事情,遠不是安博表麵看起來這麼平靜的。
他從來就是個涯子必報的小孩,隻是不常把情緒展露在他人麵前而已。
“放心,還有我呢,按理來說,該當我們兩個兒子的,現在估計也已經十七八歲了,前段時間我倒是收到了一封信,我看看能不能夠打個電話,或者給寫封信過去。”
“那行,不過現在我們都已經有了安安他們了,就別去搶人家孩子了。”
“都聽你的。”
王小野一路到了農大,不是要出省,要出事,隻是因為兩個地點離得遠,坐班車太過暈人,還是直接坐火車最方便。
不過因為大部隊是得要過兩天才過來,王小野就直接放飛自我,直接找人做生意去了。
沒有人時時刻刻在身後盯著,她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在老家的快樂時光,別的不說,農業學校裏麵和附近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都還挺多的。
“老師,你做的這個苦瓜怎麼這麼苦?難道你就是研究它怎麼越變越苦的嗎?”
“老師,你的這個大蔥都快要比你還要高了,你還要再研製長到兩米五的嗎?”
“老師,這個青椒為什麼要叫青椒?它不是紅色和黃色的嗎?”
“老師,小鬆鼠為什麼要呆在樹上?他為什麼不肯下來和我玩啊?”
在不遠處的幼兒園裏麵傳出了小孩子們不斷問問題的聲音,王小野聽得有點想笑。這邊的孩子自然就是學校裏麵家屬的了,難免在家裏麵聽大人說過一些話,現在像模像樣的說著倒也覺得十分可愛。
“這個品種我們可以叫做彩椒,就是彩虹色的彩,說明他有非常多種顏色。等一下,中午就給你們做做吃了,好不好?它的味道也非常不錯喲!這個大蔥呢,因為味道太重了,等一下我們就把它分給小朋友們帶回家去好不好?牛氣衝天!!!”
裏麵有位老師溫溫柔柔的聲音傳來,王小野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現在倒是有點想念家裏麵的那兩個小家夥了。
一波閃現賣完東西後,王小野就安安靜靜找到地方,等著學校的人過來一起參加活動了。
好像要他們這個學院的過來,是因為有外國的農業專家要過來交流,帶他們來長長見識,以便在有需要的時候讓他們幫忙做一下翻譯。當然,農業大學裏麵也是有外語學生的,隻是有些時候還是想要多重保障一點,每個大學之間保持一個友好的交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