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靈體消散,一抹幽魂衝出,旋轉著衝進了鏈條之一,就這麼鑽了進去。
未曾睜眼,卻是一片劇痛。
很痛,全身都很痛。
粘稠的液體順著胳膊滑下,流過鎖骨,滴進了衣服裏。(點進來的麵壁思過)
一陣陣酸痛鑽進了骨頭縫裏,啃噬著血肉。動一下,便是全身劇痛。
“又是哪…”
江瀲拚命睜大被血液糊住的眼睛,幾根睫毛粘連在一起,擋住了大片視野。
手腕處傳來冰涼的觸感,分外難受。
環視四周,周圍昏暗,隱隱約約能看出架子上擺著些刑具。
這具身體主人上的傷,應該就是這些東西造成的。
“似乎是穿越…但不是胎穿,好像是原死亡之後穿越的…經脈寸斷,應是自殺。”
江瀲很快分析出了局勢,隨後便在腦海中搜索關於此方世界的記憶。
相反,他對自己身上的傷口倒是毫不在意。
畢竟,都21世紀了,年輕人的觀念都是:
愛死不死,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明天世界末日,那就一起死吧…
嘶…倒是挺疼。
地下無疑是極冷的,這一口涼氣,使得冷風通進他的鼻腔,仿若鋒利的刀片,割的生疼。
底朝天把腦子裏的東西倒了一遍,毫無所獲。
“啪嗒!”
開門的聲音通過暗無天日的長廊,放大了數十倍,傳入耳廓中,激起一陣陣漣漪。
窸窸窣窣的鐵鏈聲抖動著,怪異的氣味撲麵而來,一股股惡心縈繞著江瀲的神經,撩撥著嘔吐的欲望。
並不是生理上,而是心理。
這具身體原主人對麵前之人本能的厭惡。
“怎麼?莫是我不討喜了?”
麵前男人一雙柔若無骨的手貼上衣物,仿若一條冷蛇,緩緩的在身上遊曳。
略帶著譏笑的聲音無限冰涼。
直到湊近了,才能透過鐵鏈的反光略微看清麵前男人的容貌。
男子姿容絕灩,青絲如墨,膚如玉,眉如黛,如仙人妙手鬼斧神工,又如聚集了遠山青色春秋之花的所有精華織染,真可言:公子春衫桂水香,遠衝飛雪過書堂。
俊美的無法方物似女人的臉,竟是一時把江瀲看呆了。
“我好看麼?”
冰冷的臉上終於勾起了一絲笑意,卻又很快收回。變臉的速度極快,先前陽光的那副麵孔,瞬間變得陰狠。他白皙的手撫摸上手鐐,輕輕一彈,應聲而斷。
“你是…要幹什麼?”
沙啞的聲音從嗓子內吐出,他還是高估了自己身體的強度,此時說出這一句話都是如此的吃力。
“師傅忘了嗎?當然是要成婚了。”
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江瀲:媽耶,剛穿越來就這麼勁爆嗎?
“徒兒,我對龍陽之好沒有興趣。”
很明顯,事情他並不能反駁,也隻能一條路走到底。
“是嗎?”
俊臉突然放大,溫熱的鼻息噴到他的脖頸間,肌肉瞬間緊繃了。
“可是…”
他舔了舔淡紅的嘴唇。
“我有興趣啊。”
事後,回憶起這一日,江瀲總是苦笑著搖頭。
“那日,殘陽如血。那樣絢爛張揚的顏色卻像是在張牙舞爪地嘲笑世人人心難測,命途多蕭索,無處躲…”
——江瀲日事。
隻有這一句話。那是不願提起而塵封的往事。
(這裏是支線之一,一個小分支,主線不是這個,不要搞混了,後麵會出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