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宴低低笑了一下:“溫小姐,這恐怕不太好。”
“你是紳士啊。”夜南晴懶洋洋的,“紳士我還怕什麼,你應該怕我。”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北宮宴無語噎凝。
“你有帶換洗的衣服嗎?”
“沒有,你的也行。”
夜南晴隨意道,在北宮宴正欲開口的時候,她又說:“反正你也看不到。”
北宮宴:“……確實。”
“有時候挺可惜的。”夜南晴自顧自說著:“有女朋友又看不到女朋友的樣子。”
“我想親你都得掂量掂量。”
北宮宴:“……”
“總感覺你看不到,我不征求你同意就親你像在非禮。”
夜南晴眯了眯眼:“你說呢宴sir?”
北宮宴手裏的動作終於停下,矜貴的用餐巾紙擦嘴,又漱了漱口。
一連串的動作,再平常不過,卻硬是給他做出了皇家貴族的氣質。
他起身,一言不發便離開了餐桌。
身邊的暖壺兀自消失,夜南晴連忙追了上去。
“宴sir~”
她拉著他的衣袖,慵懶的聲調,頗有一股撒嬌的味道。
北宮宴本要上樓的步子一頓,微闔的眼簾下,隱約可以看到女孩模糊的輪廓。
“我可以同意。”
北宮宴的聲調一如既往的沉穩,“你先上來。”
夜南晴:“?”
二樓的沙發軟軟的,比一樓舒服許多,夜南晴窩上去就不想起來。
當然,更直接的原因是北宮宴也坐在上麵。
“溫小姐?”
他知道女孩無非是好玩,正巧無事他也不介意陪她玩兩個回合。
夜南晴笑了:“你還叫我小姐。”
“那我能叫你什麼?”
北宮宴問。
他不是不知道溫涵的家人都叫她涵涵,可一想到這個詞眼溫良用過無數遍,他就覺得膈應。
夜南晴懶得思考:“不知道,說不定親一下就能想到了?”
她仰著小臉,湊到北宮宴的眼前。
兩人的鼻息挨得很近,也就在那時候,北宮宴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你喝酒了?”
“啊,嗯嗯。”
夜南晴眯著眼笑。
北宮宴:“……”
算是知道她這不正經的來源了。
從記憶裏和溫父的說辭裏總結到的,都是溫涵不擅飲酒。
沾酒必醉,隻是不清醒的程度和酒的度數多少有關而已。
“那你先休息?……”
夜南晴伸手扯住他的領帶,一字一頓:“不要休息。”
北宮宴沒有動。
不知過了多久,輕飄飄一片,像是羽毛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擦過唇瓣,微濕而帶著癢意。
呼吸之間,他嗅到了女孩微醺的味道。
“宴sir……”
他抬手,撫摸到了女孩略淩亂的發絲。
他似乎觸碰到一扇熟悉的門檻,模糊不清,卻又覺得印象深刻。
是什麼呢……
平靜的外表之下,是一片洶湧。
他掌握著兩世的記憶,在曆史和現實中不斷交替,有許多的重複點,可唯獨她,沒有重複。
她像她,又不是她。
上一世有遇到過她嗎?哪怕樣貌不同,性格相似?
並沒有。
“那你是誰……”
掌心鉗住女孩的下巴,北宮宴不輕不重的摩挲著,口齒含糊。
那一刻,所有儒雅的偽裝全數剝落,露出野狼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