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晴揚了揚下巴,遲來的叛逆:“是啊,你不是讓我懂事點嗎?怎麼?”
“你怎麼可以——這麼作賤自己!”
溫良用力把她推到牆上,目光染上一絲瘋狂:
“北宮宴根本不在乎你!他甚至沒給你任何承諾!你憑什麼要給他!”
“我讓你懂事,有讓你出賣自己嗎?”
他本來想忍的。
直到看到女孩脖子上的印記。
一想到溫涵昨夜睡在那個人的家,和他親吻,對著他撒嬌,溫良就有股想要毀天滅地的衝動。
“這是我的自由!”
夜南晴甩開溫良的手,倔強的喊了出聲:
“你和那個查小姐一起去看音樂會,卿卿我我的時候,你憑什麼!你懂事了嗎?!”
溫良動作僵了一僵。
他知道溫涵肯定會查他,卻不曾想原本用來刺激她的計劃起了反作用。
“你夠了溫良。”
夜南晴低頭,纖弱的肩膀上下起伏著,仿佛剛才的呐喊掏空了她所有的精力:
“北宮宴再差,他也不會像你一樣讓我感到害怕和不安。
“你對我所有的好,我在幾個月前那場車禍中已經報答完你了,如果我們兩個真的沒有血緣關係,我也想好了——
“我們兩清,互不相幹。”
“我不會再依賴溫家,而溫卓年畢竟是我喊了二十年的父親,我會一直孝敬他。”
溫涵為這個人渣付出了什麼?
僅僅是瘸了一雙腿,留下後遺症嗎?
不是。
她付出了青春最好的年華,無視所有名譽,金錢,榮耀,放棄了更好的人生,將所有心血澆灌在溫良這個惡魔上。
最終的結果是一朵嬌嫩的花被吸食一空,成了殘枝敗葉,灰飛煙滅。
溫涵本性挺好,隻是因為害怕失去所以內心太過偏執。
如果像她這樣品學優秀的女孩愛上一個真正對她好的男人,完全會是另外一番人生。
她因為太沒安全感,所以一直在依賴。
直到最後才發現,自己所依賴的不過是一場風,於是她選擇了死亡。
對她而言,成日生活在患得患失的恐懼中和自責中,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
夜南晴要改寫她的人生,談何容易。
“嗬,好,”
溫良後撤一步,看著夜南晴一步步走下樓梯的背影,自嘲的笑了出聲:
“你非要這麼說,我也逼不了你。但你知道,我為你付出了多少嗎涵涵?
“你不知道涵涵。”
口口聲聲的控訴,溫良便是用這樣的語氣和口吻將溫涵徹底圈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夜南晴身形一頓,側身看向站在樓梯上的溫良,輕輕扯了扯嘴角:
“我不知道,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對我所有的付出,有多少是沒有帶著目的的?”
“再說,我也沒要求過你為我付出。”
“你的一廂情願,你自己負責。”
溫良急促呼吸著,眼底泛紅,難受的走下樓梯:
“涵涵,我錯了,你原諒我,我隻是想留下你……”
“你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嗎?”
“我隻是不能接受,原諒我,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涵涵?”
翻臉似魔鬼。
硬的不行來軟的,像引誘獵物陷入的甜蜜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