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有兩個小廝抬著衣櫃來了。
桑大爺和桑大娘已接他們入屋,按玉塵子教的方法做了,付了餘下的錢給小廝。
小廝去後,桑大娘開始洗衣,掃地,篩米,切豬食喂豬,喂雞鴨,又去田裏摘菜等事後,做晚飯吃畢,天就黑了。他們就開始準備熱水洗腳洗臉。桑大娘在臥房裏的油燈下縫縫補補了一陣,覺得有些困乏,也去睡了。
漸漸地,夜已深沉,眉月懸空,繁星如水;夜風吹動著樹葉如浪潮微微拍岸般作響。這聲音在暗夜裏顯得格外清晰,仿佛在悲咽低吼一般。
此時的百花街石井巷裏出現了一道瘦弱的身影。那身影在淡黃色月光的照射下,看起來特別的憂傷壓抑,愁緒滿身。他一步一回望,又四下打量著,好像在尋找,又好似在躲避什麼,小心謹慎,亦步亦趨,有些惶然,有些徘徊。
很快,他便來到桑家門前。
他繞著大門和窗戶來回看了看,用手輕輕一戳,發現窗雖關著卻能移動,並未鎖上,心裏頓時覺得是天賜良機。於是,他輕輕打開窗戶,緩緩爬了進去。
那人入了屋,就摸索著小心翼翼的往內房去。
這時,卻聽有隻老鼠嘰嘰亂叫著驚惶地逃竄開時,卻不小心打翻了東西,砰一聲摔在了地上。
房裏傳出桑大娘的聲音,大概是被驚醒的緣故。
“老頭子,快起來看看,是不是有賊進來啦?”
那進來的人聞言急中生智,學了一聲貓叫。
桑大爺睡意朦朧的說:“隻是貓打翻了東西,別疑神疑鬼的。”
桑大娘聞言,抱怨道:“這隻背時的貓兒,夜晚到處鑽,打爛我的東西,看我明天起來修理你一頓好的。”
桑大爺有些不耐煩道:“趕快睡吧。別管了。”
於是,屋內又回複了平靜。很快桑大娘和桑大爺似乎開始打鼾了。他才又摸索著往裏去。
屋子總共有兩層,下層是一間堂屋,一個偏廳,一個廚房。上層便是兩間臥房。
那人踮手踮腳的上了樓梯,朝沒鼾聲的房間而去。
剛入內便摸出火折子,吹燃了,開始尋找白日裏那道人所說的大衣櫃。
果然,那衣櫃正安放在東南角上,櫃中央貼著靈符。櫃上右邊正掛著阿蓮的香包。
他興奮異常地走過去,立刻取下香包,正欲離去。
未料,剛走到房門口,便見有樣泛寒光的長刀已了到眼前。
他這才看清是衙門裏的捕快唐雲,旁邊正是江帆。而此時,桑大娘和桑大爺都出來了。
“葉勇。果然是你!”江帆道。
葉勇趁機將手中的香包和火折子扔向他們,急速奔向窗戶,猛然撞開跳了下去。
這時,江帆才重新點燃火折子,見自己早已鋪在阿蓮房中地板上的麵粉上已留下了許多葉勇的腳印,並立刻摸出當初在命案現場時印在紙上的腳印對比,完全吻合,不禁笑了。
葉勇剛落地,還未及爬起身,隻見有幾十個衙役已在眼前,手中燃著火吧,其中有白泉,顧師爺,宋風在內。
“葉勇,我們‘好漢五人團’已設下重重埋伏捉拿你,你逃不掉啦。”宋風道。
葉勇見自己已被包圍,也不再反抗了,隻麵無表情的起身站在那裏。
這時,江帆和唐雲已從屋裏出來了。
“葉勇,你果真有些頭腦,竟令我大費一番周折才抓到你。”江帆道。
“你們怎麼知道我會想方設法的拿回香包?”葉勇問。
“香包有你和阿蓮的頭發,是你們的定情信物,對你來說還有什麼比自己心愛的人留給你的美好回憶和快樂更重要呢?若非愛得深切,你又怎麼會在殺花文秀時隨身攜帶?我想你是想讓阿蓮看見他被你殺死吧?所以,你見香包被我拿了,你也肯定非常想再拿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