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輪之後,酒紅雙眸迷蒙的狄俄倪索斯飲下一杯烈酒:“阿多尼斯還有更烈的嗎?”
他期待地看著阿多尼斯,已然側臥在葡萄藤之下。
在神格輔助下,感知到這酒已經被提純到七十多度,你真的打算再繼續嗎?
阿多尼斯已經猶豫,酒精對神應該是無害的吧?
狄俄倪索斯這個酒神不會因為醉酒去哈迪斯一日遊吧?
“我的朋友啊!杯中的美酒是好的,卻不可多加以飲用,適當的酒能帶來歡愉,過度的酒卻會帶來不適。”
阿多尼斯開口勸說,雖然他很好奇,但看狄俄倪索斯的樣子卻不太合適繼續喝了。
“噢!阿多尼斯我的朋友啊!我的心中從未這……這樣清明過,請叫我飲用吧!若是今日不如此做,怎麼能清晰比對其中細小如發絲的差別,到了以後我豈不是要再來一次?”
狄俄倪索斯搖晃著撐起身軀,不太流暢的言語。
“我醉中的朋友啊!你的唇舌難以自行控製,縱使你的心中依舊清明,如何叫你掌控你的身軀感受其中那細微如發絲的差別?請歇息吧,我的朋友今時的酒已經足夠。”
對於醉酒的狄俄倪索斯,他耐心勸說。
“噢!不,我的友人啊!不要如此殘酷,今時不飲這酒,我心中焦躁難以安穩,請予我這酒吧!”
狄俄倪索斯聽到他的回絕,失落地祈求。
“醉中的友人啊!我不可再給予你了,你瞧你如今如同地上城邦中的人,在酒館中抱著酒杯,即使家中的親人差遣仆人來呼喚,也不為之有所動搖,說我再飲這一杯吧!
一杯又一杯,總是難以停止的,直到醉倒在木桌上,臥在灰塵的大街上,掛在籬笆之上,叫家中的親人領著仆從將他扛回去。”
朋友啊!別執著了,他又為什麼要勸說一個醉酒中的神,這是造得什麼孽。
“噢!阿多尼斯我的朋友啊!你又怎知那地上城邦中的人不快樂呢?請不要冷酷地剝奪我的樂趣,請讓我飲吧,因為所有新酒我都隻飲那一杯。”
酒神狄俄倪索斯忽然搖搖晃晃起身,撲過來抱住阿多尼斯的腰,險些叫他毫無準備之下,直接雙膝親密接觸厚重的土地。
“我的友人,如你的願。”阿多尼斯溫柔地撫摸他褐金如同那葡萄藤的蜷曲長發,霧藍色雙眸星輝閃爍著冷光。
七十多度的酒液再次回到古怪銅器中,熱烈的水汽升騰,濃烈的酒液流入銀製的器皿中。
這下是真的九十度往上的生命之水了,阿多尼斯扯了扯嘴角。
狄俄倪索斯放開阿多尼斯,去接那酒,舉著酒杯就要飲下。
卻被一隻纖長的手握住,阻止了他的動作,狄俄倪索斯疑惑地看向手的主人:“我的友人啊!為何要抓住我的手呢?這樣我並無法飲杯中的美酒。”
“請稍加等待,我的朋友還有那一道工序未曾完成,失去它可會減少許多樂趣。”阿多尼斯意味深長的說道。
“噢!那請照著你的意行吧!”狄俄倪索斯不再緊握著酒杯,反而殷切地將酒杯遞給阿多尼斯。
阿多尼斯從他手中接過酒杯,取了燃燒的柴火往酒杯上一點,無色與偶爾夾雜著藍焰的火在杯口燃燒。
“噢!俊美的阿多尼斯啊!我的雙目讓修普諾斯的羽翼遮蔽嗎?竟看見酒在杯中燃燒?”
狄俄倪索斯見了驚呼起來,他從未見過酒能如柴火燃燒。
“我的友人,修普諾斯並未來到此處,你所見的都為事實,來飲這燃燒的酒吧!”
阿多尼斯回答,將酒杯遞給狄俄倪索斯。
“我的朋友這酒在燃燒。”狄俄倪索斯感受到近處熾烈的溫度遲疑。
“因為這便是烈焰之酒,酒中最熾烈的存在。”阿多尼斯平靜的說道,既沒有勸阻,也沒有催促。
“噢!那我必定要品嚐它!”狄俄倪索斯因為這話,竟堅定了自己的心,他將酒一口送進自己的嘴裏,溫度熾烈,凡火卻不至於灼傷神體,卻叫他感受到別樣的新奇與刺激。
“我的朋友啊!你所說的都為事實,這酒這般飲用便是最好的!來吧!請讓我再飲一杯!因著方才過太過急切未曾品出。”
狄俄倪索斯雙目發亮,躍躍欲試。
阿多尼斯看著隻覺得造孽,他為什麼要為了嚇退狄俄倪索斯點燃酒呢?
結果給他解鎖了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