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也好,我那弟弟也該受些教訓,知道好歹了。”塔爾塔羅斯從後麵抱住阿多尼斯,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打算接他回到大地嗎?”阿多尼斯聽到這話愣了一下。

“亡者不可回到大地,況且他的軀體都早已腐壞,如何能夠再回來,不過是叫他在冥府謀一份工作。”

塔爾塔羅斯搖搖頭,亡者不歸大地是鐵律。

即便他是五大原始神也不可以做這樣的事情,破例有時候並不是好事情。

“這樣也不錯,要告訴伊達爾戈夫人嗎?”阿多尼斯並沒有對他的決定指手畫腳,這本就是他的私事。

“不了,憑白叫她再傷心一回,等她來日去了冥府,讓她去愛麗舍園,也有相見的時候。”

塔爾塔羅斯已經有所思量。

“嗯。”阿多尼斯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話,靠在塔爾塔羅斯的懷中休息,整理自己的思緒。

阿爾忒彌斯駕駛月車行駛在中天之上。

“我們走吧。”阿多尼斯睜開雙眸說道。

“好。”塔爾塔羅斯點頭隨著阿多尼斯起身。

月色中,兩位消失在庭院裏。

清冷的月色下,一張紙條被壓在台燈下。

昏暗的冥府之下,藍色的幽幽火焰漂浮,黑白灰構成了地下世界的主色調,亡者們哀嚎徘徊。

高大的地獄三頭犬刻耳柏洛斯,趴伏在冥府大門口,有毒的口水落在地上腐蝕出坑坑窪窪,叫想要離開冥府的亡者望而卻步。

當然那些個有膽子想要試一試的,刻耳柏洛斯也不介意來個加餐。

阿多尼斯由著塔爾塔羅斯帶著進入了冥府,經過刻耳柏洛斯時候,它在睡覺鼻涕泡泡一張一縮,全然毫無反應。

阿多尼斯也無意考慮它是真睡,還是假睡。

等到他們走遠,刻耳柏洛斯一隻頭眼睛張開咪咪縫隙,確認那大神不在了,才虛脫般地軟在那兒,嚇死犬了,那位怎麼也從正門進來。

洶湧的冥河阿克戎奔騰咆哮,怨氣翻滾,亡者在其中哀嚎。

兩岸蒼白的白楊樹矗立,灰白的水仙填滿冥府的土地。

擺渡的卡戎穿著樸素的灰袍,手握著船槳,停靠在岸邊。

見到塔爾塔羅斯,他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大人要渡船嗎?”

“兩位。”塔爾塔羅斯點點頭,拋給他兩枚金幣。

“好,大人這船保證又快又穩當。”卡戎吹了一下金幣,在耳邊一聽那令人陶醉的清響,高興地用船槳邦邦敲著船舷保證。

等到阿多尼斯與塔爾塔羅斯來到船上,陳舊的木船緩緩離開岸邊,在波濤洶湧的怨河阿克戎之上,平穩的行駛著。

“客人站穩了,不要靠近船舷,那水中有東西要拖著什麼下去與它們一起才甘心。”

卡戎照例提醒道,其實是特別提醒阿多尼斯。

“感謝你我的朋友。”阿多尼斯點頭致謝,並往船中間挪,不看船舷外。

這位大人帶來個明事理的客人,卡戎是高興的。

願意聽勸的客人可不多了,尤其是大地之上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