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頂皮膚狀態良好的頭顱撞在一根柱子上,又彈落骨碌碌滾到阿多尼斯腳下,那雙渾濁的藍色眼睛正好和阿多尼斯對視上。

“……”

“!”

頭顱驚恐的睜大眼睛,顯然他抗性極佳並沒有被神使一法杖打昏頭,將神使剛才的話給聽進去。

“噢!大人啊!請饒了我吧!是我雙眼被蒙蔽,認不出各位尊貴的客人!”

他用那破嗓子尖叫著求饒,好似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雞。

阿多尼斯不明白他一個頭顱怎麼說話的,畢竟連聲帶都斷了,不過一個頭顱還保持意識本來就已經很奇怪,能說話似乎也不算什麼。

“安靜!”神使一法杖落在謝頂貴族男子夏利塔頭上,敲西瓜似的聲音。

“嗷!”頭顱慘叫著閉嘴。

“大人們呐!請原諒我的失誤,讓我有雙手卻沒能及時製止他的愚蠢,以至於怠慢了二位尊貴的客。”

神使深深對著阿多尼斯和塔爾塔洛斯彎下腰,態度謙卑,好像低入塵土中。

在阿多尼斯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中閃過輕蔑,這些神高高在上將凡人不放在眼中,又目空一切,每次隻要他這樣做,他們就會得到滿足然後居高臨下的發出善心原諒。

“是怠慢了。”阿多尼斯開口。

“感謝大……什麼?!”神使想要直起的身體僵硬在原地,口中原本要脫口而出感謝的話也化作錯愕。

他的頭猛得抬起來,凝固在討好感激涕林和始料未及的驚訝中,看上去那張俊秀的臉扭曲滑稽。

“您真會說笑。”他很快反應過來,調整表情勉強笑道。

“我沒有在說笑。”阿多尼斯沒有給他台階下,反而把他的台階給拆了。

“大人不滿是應該的,我這就懲罰這個不長眼的,來人把他給帶下去!我要在明日把他當成柴火!”

神使高聲冷酷的說道。

於是阿多尼斯就看見原本在門口的那個侍衛進來,手中拿著個大麻袋,把地上七零八散的謝頂貴族男子夏利塔給裝走。

全身大鐵塊的侍衛硬是走出了幾分輕快,看上去對於這個結果非常樂見其成。

“噢!不!大人請原諒我吧!”麻袋中還有淒慘的求饒漸漸遠去。

阿多尼斯目送將成為柴火的散件謝頂男子,幹巴成那樣想來水分沒多少,很好燒吧。

“大人們你們看這樣滿意嗎?”轉頭神使變臉帶著討好的笑著問道。

阿多尼斯好似滿意的點點頭。

“大人您的心胸寬闊好像海洋,美德女神阿瑞忒隨行在您的左右!”

阿多尼斯的態度轉變讓神使受到鼓勵,他張口開始讚美。

阿多尼斯不說話靜靜的聽著,腳趾上下起伏。

神使卻誤會什麼仿佛受到了鼓勵,開始加大力度。

“然而雖然您擁有這樣的美德,可是我也不能因此做了小人,而什麼都不做接受您的原諒。”

神使滿是愧疚又卑微的矮身看著他,身子微側凹出一個優美的造型,讓他原本就俊秀的臉蛋看上去更加具有魅力。

他的樣子充滿了暗示性,阿多尼斯感受著背後快要將他燙傷的視線,很像原地去世。

他發誓他隻是想要吊吊神使,看看有沒有可能吊出什麼信息,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我真的沒有,我看不上他!”阿多尼斯求生欲拉滿和塔爾塔洛斯解釋,雖然但是他覺得是辣雞神使害他,他是無辜的,但是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

要知道很多不和諧的不必要誤會都是源自不長嘴,但他有嘴。

“我知道,我相信你。”塔爾塔羅斯聲音充滿包容理解。

阿多尼斯看著滿是理解的塔爾塔洛斯,心中愧疚感上來,啊,他真該死。

激動的腦子熱了一下,就又簽訂了一係列喪失條款。

等到大腦冷卻,阿多尼斯木然的坐在神使準備的宴席間,端著貨真價實的美酒,回想起剛才他答應塔爾塔羅斯的,很想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