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紀生命大爆發……純數學分析……功能性蛋白……這三者到底是什麼關係?”
延緒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腦海中像放電影一樣,一頁頁回顧著自己看過的每一本書,想要從中找出答案。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延緒回過神來,才發現屋裏空蕩蕩的,身邊早已經沒了人。
桌上放著一張紙條,延緒拿起來一看,上邊寫著幾行清秀的小字:“延主任,我回學校上課去了,剛才沒敢打擾您的思緒。下次有機會再來向您請教,希望下次別再對我視而不見了哦。重寧∧_∧”
延緒一看表,才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不知道重寧是什麼時候走的,自己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這是多少年的老毛病了,隻要一想事情,腦子就自動跟外界斷了聯係,難怪多年前跟重啟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都不知道對方跟自己打過招呼。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專注吧!
延緒歎了口氣,去衛生間拿濕毛巾擦了把臉,頓時精神了許多,可腦子裏還是一團亂麻。
到底數學跟功能性蛋白質之間是什麼關係?蟬學會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透過窗戶,瞧見樓下正彎著腰拾掇花花草草的老石頭,延緒腦子裏靈光一閃,笑了起來:“怎麼忘了這個百事通。”
噔噔噔走到樓下,延緒招呼道:“老爺子,打聽個事。”
老石頭頭也不抬,一邊拾掇花草,一邊歎道:“試驗的事不是有眉目了嘛,又是什麼天大的難題,把你小子給難住了?”
延緒笑道:“也沒別的事,就是想問問您有沒有聽說過蟬學會?”
老石頭身子微微一震,正在鏟土的手停了下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抬起頭,站直腰,滿臉納悶道:“什麼禪啊佛的?你小子不好好研究量子物理,怎麼關心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來了?不會是想著跟牛頓一樣改學神學吧?”
延緒笑嘻嘻的貼近耳朵,輕輕說道:“不是打坐念禪的禪,是金蟬脫殼的蟬。重啟之前加入的應該就是這個蟬學會,您老人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會不知道這事吧?”
老石頭放下手中的鏟子,咕嚕道:“我老了,哪知道什麼蟲啊鳥的,臭小子一聲不吭就跑了,你小子要是閑得慌沒事做,要麼過來幫我鋤鋤草,鬆鬆土,要麼上農科院幫我買點花草回來也行,瞧這園子都荒了。”
延緒心有靈犀道:“您老放心,我這去買,保準您滿意。”
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小區大門,戴上口罩,坐上公交車,直往農科院而去。
農科院就在農業工廠的最裏邊,有一片不小的地盤,也是同樣的立體種植區,種的都是各種各樣的新品種果蔬,當然也有一層是專門種的花花草草。
任何地方,鮮豔奪目的花草都是最受歡迎的,尤其在這單調枯燥的地下城市裏。久而久之,農科院外邊不遠處的空地上,就慢慢形成了整個城市唯一的花卉市場。
每天都有不少人來這裏,逛逛花市,買幾棵耐陰的小花小草,比如綠蘿、玉簪、紅掌、富貴竹、虎皮蘭、鶴望蘭、大岩桐、繡球什麼的,放在家裏,讓無聊的生活多幾分色彩和生趣。
延緒閑逛了一會,買了點適合在花圃裏栽種的皮實草花,眼瞧著走到了花市最邊角上,再沒什麼可逛的,正打算回去。忽然鼻子抽動了兩下,聞著味轉過頭來,發現裏邊還有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店,擺著稀稀拉拉幾盆看上去很奇怪的花。
延緒仔細瞧了瞧,實在看不出品種來,好奇問道:“您家這是什麼花?真漂亮,聞著還挺香。”
店家正躺在搖椅上滋滋有味的抿著茶,聽見生意上門,忙站起身來,笑著回答道:“您真是好眼力,這是新上市的香水石斛蘭,您聞聞,這香味很濃很特別,但又不像夜來香那樣濃的讓人睡不著覺,特別適合失眠多夢的人放家裏,石斛這東西喜陰喜潮,皮實好養,隨便澆點水就能活。”
延緒奇道:“我聽說石斛是一種中藥材,怎麼成鮮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