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被曉書叫做公子的人睥睨了一下地上的人兒,淡淡的問。而曉書也見怪不怪,她從來就沒有摸清過公子的心。好像從始至終都未曾看過公子的笑顏。況且公子雖生性冷淡,但對雨霏閣中的人做的已無可挑剔。與公子幾個月的相處,他為眾姐妹掃平障礙救姐妹出水火之中,他的能力他的魄力都讓她由衷敬佩。她們的武功,她們的能力,她們的自尊與自由都是公子給的。不論公子要做什麼,她們都義無反顧!不正是這樣,筱依姐也才一直誓死追隨公子的麼。收起一臉慌亂,麵上傾佩之色盡顯。公子是無人可比的!
“樓下有位公子願與琴兒合奏,書去問一下琴兒的意願如何。”仍是單膝跪地,低著頭恭敬的回答道。
“她出去了。”聲音從頭上飄來。“那書去回絕那位公子...”起身向樓下走去。
“等等,說琴身體不適不便見客,有位新來的人比琴有過而不及,但隻可讓他在琴的門口合奏。”書止步聞聲回頭,才發現公子目光正注視著樓下的灰衣男子。
“是。”曉書明白了顏的意思。比琴兒有過而不及的,除了交琴琴技的公子,試問還有誰有這等琴技。望著曉書緩緩走向樓下的背影,深深朝樓下人影望了一眼。提步向顏琴房內走去。
“公子。”曉書朝手拿短蕭的俊美男子盈盈的施了個禮,“琴兒今日身體不適,不便弄琴。但雨霏閣來了一位新人,比琴更甚一籌。為了公子心願遂讓曉書來請公子上樓,不便於公子見麵,隻可在房外與公子合奏一曲。還請公子勿見怪。”
“不不不,是在下唐突了。請。”
“公子請。”上了樓,左轉直走第三個房間。曉書輕叩了三下房門,便隻身走了進去。門紗隔絕了視線,隻恍惚看到曉書走進去之後對一人耳語了句什麼,料是他武功甚高也未曾聽清。不消片刻,曉書緩緩踱步從內門走出,向俊男子說道:“好了公子。你可以開始了、”說罷,轉身離開。留下男子一人在原地微微詫異,從來都是他跟別人的調可鮮少有人跟得上他的調子啊!想必有些料。
“嗚...”琴音開始,如潺潺流水一般滋潤大地,又溫柔的如春風一般沐浴在陽光下,讓人聽了輕鬆愉快...此時的男子正自我陶醉在自己構造的夢一般的景象裏,閉目輕奏。忽然,不遠處傳來了一聲悠揚婉轉的琴音,走進了這片和煦的世界,屬於他的世界。相伴著琴音而來的是三兩片飄蕩的綠葉,慢慢的綠葉變黃了...男子不可置信的猛然睜開雙目。看著隔著一道門內的人影。聆聽著還在繼續的琴音..此時場景有了莫大的轉變!枯黃的落葉越飄越多飛散在空中忽然變成淼淼白雪紛紛揚揚的下著。泉水陽光草地蝴蝶統統不見了,剩下的隻是刺骨的冷,風霜夾雜著雪的嚴寒!男子麵上如春風般的笑容隨著琴音消失了,俊臉繃直,握緊手中的短簫。北風呼嘯,蒼茫大地,隻剩下隻身一人!琴音越飄越遠...路人紛紛駐足探首,這孤獨淒美的琴音從何而來?讓人聽了身體不自覺都產生一種憂傷...忽然,聞琴聲的人越來越多...樓下傳來一整嘲雜聲,男子已然完全從這徹骨的寒冷的場景中清醒。不假思索的猛然推開眼前隔絕著自己腳步的門,連自己也詫異自己的反常舉動!隻是,隨著琴音消失身體裏有個聲音在呼喚自己追上那個腳步,她明白自己!那種如在黑暗中一直摸索看到一絲陽光的衝動!他不想再孤單一個人,不管笑的多美,心裏的那份孤獨永遠不被填滿。就如同琴中彈到的那樣,自己所奏的場景美則美矣,卻無人共賞。再美的景象都如泡影會漸漸消失,所以他想留下這點陽光,一直陪他走下去!可是...門開了,屏障後琴被橫放在屏障之後,撫摸著琴身還在微微震動,房內卻空無一人。紗窗半開。向下望去,是人來人往的街道。心頭劃過一絲失落與惆悵:你,為何要離開?緊握短蕭的右手握緊又鬆開。最終化為一聲歎息,踱步離開。